坐在武将行列的白逸飞却冷冰冰地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他这不屑的神情和举动并未逃过一些人的眼睛,周围的官员们见状,有的暗自皱眉,觉得白将军此举有些不妥,毕竟这是在皇上面前,公然表现出对新晋状元的轻视。
陆风自然也察觉到了白逸飞的态度,他心中微微一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谦逊平和的模样,只是朝着白逸飞所在的方向微微拱手,礼貌地说:“白将军战功赫赫,威震四方,晚辈在军事上的见解自是远不及将军,还望将军日后多多指教。”
他这般不卑不亢的回应,倒是让一些原本想看笑话的人微微一怔,心中不禁对陆风多了几分赞赏,而白逸飞则依旧一脸冷峻,只是那眼中的不屑之意却并未消减分毫。
白逸飞冷笑一声,微微抬高下巴,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朝着陆风嘲讽道:“陆大人,皇上对你这一介书生的策论如此夸赞,可莫要真以为自己就能在这朝堂之上指点江山了。这治国理政可不单单是靠耍耍嘴皮子、写写文章就能行的,真到了那动刀动枪、关乎家国存亡的时候,你那满肚子的墨水,怕是还不如我军中一名小卒的勇气来得有用呢。”
说罢,他还故意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目光却依旧紧紧盯着陆风。
周围的一些官员听了这话,有的暗暗皱眉,觉得白将军这话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可又碍于白逸飞的身份和一贯的威严,不敢轻易出言反驳;有的则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目光在陆风和白逸飞之间来回打转,想瞧瞧陆风会如何应对这赤裸裸的挑衅。
陆风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腹诽:“这人没病吧,我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老针对我干嘛呀?”
一旁的上官妤朱唇轻抿着杯中的美酒,眼神中透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只是静静地独饮着。当看到白逸飞那毫不掩饰的挑衅态度微微皱了皱那好看的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声音虽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离得近的几个人听到,她轻声吐出两个字:“蠢货。”
陆风面色一正,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他可没打算助长白逸飞的嚣张气焰,于是不卑不亢地反驳。
“白将军此言差矣。朝堂之上,文臣武将犹如车之两轮、鸟之双翼,各司其职,缺一不可。我虽为文臣,以学识谋略入仕,但也深知军事之重,岂敢轻视将军之功。然治国之策,涵盖万千,非独武力可定乾坤。昔日赵括熟读兵书,空有理论而无实战经验,终致兵败,此乃前车之鉴。”
“我等身处其位,自当相互尊重、相互学习,共襄盛举。若仅凭意气用事,以己之长攻人之短,岂不是陷国家大事于不顾?将军久经沙场,当明此理,又何苦在此为难于我,徒增嫌隙?”
陆风这一番话,条理清晰,让周围官员听了,不禁暗暗点头,觉得陆风所言甚是在理,就连上官昭也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陆风,似是重新估量起这位状元郎的分量。
白逸飞脸色一沉,眼中的不屑之意更浓了几分,他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回击:“陆大人倒是好一张利嘴,说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可这朝堂之上,终究是要靠实打实的本事说话!你口口声声说文臣武将同等重要,可你连那刀光剑影的战场都没见识过,又怎懂得其中的凶险与艰难?”
“你那些纸上谈兵的所谓谋略,真到了两军对垒之时,怕是瞬间就会化为泡影。我等武将在边疆浴血奋战,为的就是保这江山安稳,可不像你们文人,整日坐在那书斋里,动动笔杆子就能换来这太平盛世了?别以为写了篇策论,博得了皇上的几句夸赞,就真能和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人相提并论了”
白逸飞双手抱胸,那一身的肃杀之气在这一刻尽显无遗,仿佛要用自己的气势将陆风压得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