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也疑惑道:“当时皇上赏轿子的时候我也纳闷了,还以为是一块连轿夫都赏了,没想到来送轿子的人到这儿把这顶新轿子放下就走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该去上衙了,这第一天上任啊,不能让别人挑出毛病来,嫣翠,快给老爷更衣。”
“是夫人!”
张成刘安也把刘墉上任需要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霞儿正在为刘墉打理朝服,看到桌子上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刘安躬身回道:“回秉夫人,今儿老爷第一天上任,以前用的东西都得带上,自己的东西用着顺手不是?”
霞儿点点头,“知道了,你们去吧!”
“嗻~”
刘墉看了看自己的金狮镇纸,想起皇上昨天对他说的话,微微有些愣神儿。
皇上对自己还真是以国士相待啊!既如此,自己焉能不报答皇上?
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霞儿拿着刘墉的朝服,无奈地说道:“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你这朝服破的都快连不上针线了。
京城可不比江宁,你穿这衣服上任,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刘墉指了指自己的头,笑道:“夫人啊,虽说官服是旧的,可这顶戴可是新的!官之一字,在心不在行!只要刚正不阿,又何必在乎锦衣绣服啊?”
霞儿甩给他一个白眼,“那你就光着身子去上任!非得撞了南墙你才肯回头!要我说,你先穿着我爹的官服去上任,等新官服做好了再换下来。”
刘墉哈哈大笑起来,“夫人哟,就岳父大人那体量?他一条裤衩子我都能当袍子穿!哈哈哈~~”
“都是侍郎了还没个正经~~”霞儿也嗤嗤地笑了起来。
“订做的新官服,午后就能送到吏部衙门了,就先这么凑合穿吧。”刘墉道。
霞儿点点头,一边给刘墉穿官服,一边问道:“皇上让你操办的京察大计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啊?怎么这几天送礼的就跟苍蝇似的?把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刘墉解释道:“按大清典治,每三年按四格考核在京的大小官员,一是操守品德,二是办事能力,三是聪明才干,四是年龄身份。”
“考核完毕造册呈圣上御览,凡是政绩卓着者保举升迁,不合四格者参劾罢免,这就是京察,对各州县的官员也按四格考核这就是大计!”
“由于此事关系到自己的功名前程,那些奸佞钻营之辈,才千方百计地行受贿之举,以图升迁!”
霞儿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呢,我说咱们这儿,都快让送礼的把大门都挤下来了呢。”
刘墉继续说道:“我叫刘安在门口挂了块木鱼儿,上面写上了悬鱼太守四字,告知那些送礼者,本官不收礼。”
霞儿笑着称赞道:“好!”
“而且,我还让刘安留下了那些人的名帖。”
“嗯?既然礼物不收,还留下名帖干什么?”霞儿疑惑地说道。
“哈哈哈~”刘墉得意地笑了起来。
“凡留名帖者,必是四格考核不合格者,也省得本官再费力气去考核他们了,直接造册参劾,岂不省事?”
霞儿伸出玉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笑着道:“你啊。。。就你鬼点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