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区区蝼蚁,还不快抬起头来!难道你瞎了不成?没看到我们司长正在问你话吗?”
站在最前方的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镇妖司弟子,怒目圆睁,厉声呵斥道,他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动起来。
在这名弟子身后,一群同样身着黑色镇妖司服饰的人们,正虎视眈眈地紧盯着这位可怜的樵夫。
他们个个神情冷峻,手中或握着锋利的长剑,或拿着神秘的法宝,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而在这群人的中央,摆放着一张精致的躺椅,这张躺椅通体由上等紫鳞乌木打造而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金色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一名身穿青白色法袍的修士慵懒地斜躺在躺椅之上,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但眼神却冰冷至极,仿佛能够穿透人心,他正是镇妖司司长凌虚真君。
“是……是!小的遵命,马上抬头。”
听到那名镇妖司弟子的怒吼声后,樵夫连忙应声道,心中却是暗暗叫苦不迭。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不过就是想要砍伐一些山中的灵木拿去集市上换取些许灵石而已,怎会如此倒霉地招惹到这群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们呢?
然而,正当他准备抬起头来的时候,突然间,又有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猛地踩踏而下。
这股力量犹如泰山压顶一般沉重,径直冲击到他的身上。
刹那间,他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涌,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便喷涌而出,溅洒在地上,形成了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色花朵。
“不许抬头!继续跪着跟我说!”
一个冷酷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循声望去,只见那位身着青白色法袍的修士不知何时已经从那张舒适的躺椅上飞身跃起,他的动作迅疾如电,眨眼之间,一只脚已然稳稳地踩在了那可怜樵夫的头顶之上。
被如此对待的樵夫惊恐万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是,是小的这就说,这就说!”
紧接着,他不敢再有丝毫耽搁,急忙将自己先前所见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讲述出来。
......
好不容易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讲完后,樵夫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
但求生的欲望促使他强打起精神,不断向眼前这位法力高强的修士磕头求饶:
“大仙啊,该说的我可全都如实说了呀!求求您大发慈悲,高抬贵手放小人一条生路吧!小人家里还有妻子和孩子等着我回去照顾呢,如果我死在这里,他们可怎么活呀!求大仙饶命啊!”
他一边哀求着,一边不停地磕着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的咚咚声响彻四周。
“好……”
随着这声低沉的回应响起,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了凌虚真君身上。
只见他面色冷峻,眼神如寒星般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突然间,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脚,动作看似轻柔,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仿佛能撕裂虚空。
“谢谢大仙!谢谢大仙!”
樵夫惊恐万分地连声高呼,脸上满是谄媚与感激之色。
他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连滚带爬地朝着远处狂奔而去,心中暗自庆幸能够逃过一劫,劫后余生的兴奋让他的脚步愈发急促。
然而,就在这时,凌虚真君猛地张开双臂,仰天发出一阵癫狂至极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震耳欲聋,回荡在整个山谷之间,惊得飞鸟四散逃离。
与此同时,他微微抬起右手食指,一道诡异的红光瞬间激射而出,径直冲向已经逃出数十丈远的樵夫。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
“啊啊啊啊!”
那樵夫的身躯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撕扯着,浑身上下突然浮现出无数狰狞恐怖、触目惊心的血口。
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溅落在周围的地面和草木之上,将原本葱郁的山林染成一片猩红。
樵夫在极度的痛苦中拼命挣扎扭动着身体,他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直至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此时的他,就如同一件破碎不堪的陶瓦,身体的各个部分开始一块块地剥落下来,散落在地上。
眨眼间,樵夫已然化作一具惨白的骨架,轰然倒地,浸泡在那一滩浓稠的血泊之中。
“哈哈哈哈哈,你们可知我为何明明能够直接搜魂,却还要在此处耗费如此多的时间?”
凌虚真君止住笑声,满脸不屑地扫视着四周,冷冷地说道,
“只因近日的生活太过平淡乏味,着实无趣得很呐!”
“而这种痛苦、无助以及在绝望中苦苦挣扎所发出的惨呼声,于我而言,简直犹如天籁之音,令我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啊!”
“奇怪的白雾,举止怪异的镇妖人。”
他用神识感应着这里残留的幻术的痕迹。
“都是拙劣的手段,这股气息,看来还是个血脉高尚的狐妖呀。”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我会找到你的,一定会找到你的,真希望你能够让我兴奋,希望你的血能够满足我的干渴呀。”
凌虚真君说罢,又疯狂地仰天大笑起来,彻底放纵自己的情感,病态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弥漫开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