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斗总有死伤,正在这场持续了这只有十多分钟的冲突结束后,地面上躺满了尸体,多数都是普通工人的,而胡里昂这边则以伤亡13人为代价,将对方士兵彻底歼灭,也许单纯的从伤亡比上来说,胡里昂这一方是稳赚的,但这一次,他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在这种战略优势组织下,他却仍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在这场小规模战斗唯一的胜利果实就是获得了几十把能够直接使用的制式热武器以及大量的单兵装备和弹药,但胡里昂知道,夜叉避难所这个自己曾多次进入并执行不同任务的地方,完全不能要了,这里面还有大量被神经毒素侵染的邪教徒,足足数百人,事后,他只保留了在自己刚刚逃出的那扇大门还留下了三个战斗小队日常巡逻,至于其他的大门则是全部焊死。至于里面的物资,胡里昂只能暂时放在里面,等日后人手充足之后,再派人进入其中进行搬运。
面对这次失败,胡里昂觉得这完全归咎于自己对于人员保密性的失策,而这次对于开发领主部队的直接冲突,则是让胡里昂意识到,现在他们之间已然水火不容。
但随着双方彻底的撕破脸皮,开发领主已经开始收缩阵线,他们牢牢的控制着那部还在运转的电梯,并且在电梯周围建立了多座碉堡,任何胆敢靠近的人都会被无情的射杀。坏消息接踵而至,开发领主停止了对工人层的视频输送,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将这道难题推给了胡里昂,要么就要为这几万张嘴提供巨量的餐食补给,如果胡里昂拒绝,那就是让这些饥饿的工人不断的消耗胡里昂为数不多的人手。
狼穴,会议室。十几个管理者或坐或站的为成了一个儿圆形,他们默不作声,又或者不断挠头,但还是没有人提供什么有用的建议,这一切胡里昂都看到眼里,他现在对在这次的会议一点都提不起兴致,老樊死前的癫狂神情依然在自己眼前,他现在每次睡觉时,只要一闭眼,就会看到老樊,这种精神折磨让他现在看上去精神情况很差。
“大家没有其他的建议了吗?”CJ皱着眉头问道,但台下的人却依然默不作声。
“今天就这样吧,把我们囤积的食物拿出来四分之一,按照每人每天3根能量棒的配给制度下发下去,并且让治安管巡逻部队进行巡视,一旦出现抢夺食物的情况,绝不姑息。另外让工程组尽快将工人居住区的主干道都拥有正常的照明,另外,氧气供给设备的维护也要跟上,就这样吧,明天晚上七点,我们再碰一次。”胡里昂的语气低沉,凯特和CJ都知道了老樊的事,他们也都知道这件事对胡里昂的打击很大,他们一一答复后,便带着其他人走出了会议室。
此刻,整间会议室当中,就剩下了胡里昂一个人。他摸了摸口袋,发现没有烟,这时候他才想起来,烟一直放在桌子在上,他从那个有些干瘪的烟盒当中取出一支皱巴巴的烟,叼在嘴里,随着咔哒一声,烟丝随着火焰不断的燃烧着,并在跟随着胡里昂的呼吸逐渐变得闪烁起来。
“那天的事,对你打击很大吧。”哈肯的声音再次想起,这倒是并没有让胡里昂感觉奇怪,经过这次事,反倒是让哈肯对自己的态度好了很多,但胡里昂没工夫思考这背后原由,他只是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冲在这自己在指尖夹着的烟头发力。
“所以说,一次失败,就能够让你彻底的失去信心了吗?”哈肯得到语气让胡里昂觉得他变成了一个考试失利的学生,而哈肯则是一个带瓶底一般镜片的慈祥老师。
“怎么?又要开课了吗?”胡里昂回答的有气无力,就像是明明无计可施却硬要逞英雄的孩子一般。
哈肯并没有因为胡里昂这副态度而说一些难听的话,反倒是继续语重心长的开导着胡里昂:“革命,总会有牺牲,没有流血的革命,是不彻底的革命,是不会被人民所铭记的革命,你想做一个改变世界的人,你想要让所有人都自由的活在蓝天之下,守护和为地球提供蓝壤是你的职责,而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到底是应该为了几个人而哭泣,还是应该为了全人类而振作。”
胡里昂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此刻的心境无法让他平静,就像一大锅沸水不会因为降低几度就变得没有不烫手:“我知道,但···我想静一静。”
“如果你继续静一静,那么我敢肯定,你和你的手下,将会在一个月之内就消亡殆尽,当然,根据我的计算,按照现在的情况,你们还有一周可活。”哈肯面对此刻意志消沉的胡里昂并没有任何保留,他将眼前的事实毫不掩饰的揭示给胡里昂。
见胡里昂默不作声,哈肯便没有继续给胡里昂任何解释的机会:“你的食品存储足够,但你的水存储太少了,在没有更多造水机的情况下,你最多坚持一周,但你的能源还是有限,基地核心的造氧系统还在开发领主那里,而到现在位置你还不知道他手里所谓的铁驹到底是什么,现在的情况,还要我继续说吗?你想死的话,我没意见,反正我在餐盒还有备份,但你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
哈肯的话,犹如一发接着一发的炮弹,轰击在此刻胡里昂脆弱的情绪堤坝之上。终于,眼泪,从胡里昂那变异了的眼眶中缓缓流出,他低声的啜泣着:“我,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老老实实当一个工人就好了,我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害了所有人。”
“啊!”哈肯用一种很特意的惊呼回答着胡里昂的哭诉:“眼泪做再生水这种事成本太高了,我不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