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晚上,安比槐尝试逃跑,放水的守窑人让他成功走出了百米远,醒来后他仍是砖窑里的木头。
第二天,第三天……连续跑了八天,安比槐从惊疑不定变成了疑神疑鬼。他啃着守窑人发的噎人的窝窝头,当晚抱着破被陷入了沉睡中。
逃跑?没有的事。他就是木头本木头,此生从此分明了。
负责看守安比槐的年府护卫中有一人擅丹青,是以每隔三日关于安比槐辛苦劳作的画像会由年家的暗线送进宫。
今日是第十五日,年世兰日日都来承乾宫,却是第一回拿来了这些画。
“容容,我带了几张画,你要看看吗?”
春竹和宝鹊早在年世兰进屋时就自发退了出去。
淑妃又不搭理娘娘,娘娘乐此不疲地跑来招惹淑妃,把自己气走再把自己哄好,日复一日的,她不懂娘娘图什么。
华妃对娘娘温言软语,对她们近身服侍娘娘的婢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每次华妃走了,娘娘心情都会好上几分,她不懂娘娘想什么。
两人齐齐看向彼此又快速转过头去,春柳和颂芝在一旁摸不着头脑,她俩闹挺什么?
“华妃娘娘既亲自拿了过来,本宫不看岂不是浪费了你的心意。”陵容等了许久,接过画一一细看起来。
这张是安比槐挨鞭子了,画功出众,那疼一看就是画师添上的,他是磕破点皮就能哭天喊地的人,一鞭子下去少说蹿半丈高。
太假,不满意。
这张是安比槐在吃窝窝头,瞧他的神态,满脸嫌弃。这辈子安家最穷时,有她娘在他也没碰过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