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兰娜目送主子出了燕喜堂,在焦进面前过了明路才将半夜爬起来写好的书信递去了西林觉罗氏在京的府邸。
因着身子虚弱未随夫君前往江苏的喜塔腊氏拆开信件读过后,那剧烈的咳嗽声叫服侍一旁的文芸急忙倒上温茶,替她拍背舒缓咳意。
“夫人,前儿您勉强养好了风寒,可得保重身子。”
喜塔腊氏喝下温茶,缓解了咳嗽带来的不适,缓缓道,“玥妃她是个妙人。”
“文芸,你将小五旧日那箱子‘宝贝’找来,再让文芋去书馆搜集些时新的戏本子。”
未免惹当今猜忌,除了那笔银钱和安置余家人,她与这位名义上的女儿再无往来。
乍一收到这不着边的信,喜塔腊氏心中自然惊讶。
男欢女爱,虽不是什么腌臜事,明着总要遮掩一二。
玥妃想寻有趣儿的图册,世家大族多少私藏颇丰,皇室又岂会少?事情落在她这个额娘这儿,皇上当真纵着玥妃。
世上的事真是无奇不有。譬如小五那满满一箱的藏书。
生小五后她常病着,鲜少管教他,因而这孩子该学的、不该学的,学了个遍。
好在夫君没少使家法,小五出去混账过半回就在府里躺了一月。后来犟着非要往外头跑,躺了七八次也就学乖了。
直到迎娶庄亲王之女,成了固山额驸,有儿媳管着,她和夫君才算安了心。
“夫人,五爷每回进府看望您后都会抱着那木箱诉半日苦,还特意嘱咐了谁也不许碰。”
文芸越说越小声,她也是偶然撞见此事,五爷哭得稀里哗啦,她哪能戳穿主子的“小爱好”。
“这逆子!”喜塔腊氏摇头,媳妇是个好的,儿子仍旧是个傻的。
“不必管他,今日就把东西送进宫去,横竖他不敢闹到瑈儿跟前。”
“是。”最大的主子发话了,文芸叫了人把箱子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