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娇允:“那这么说凶手倒是个人才,这些天,我脑海中隐隐有了些凶手的大致轮廓,只是特别模糊,唯一确定的是凶手是个男子,又是我的熟人……说实话,我在商业打交道这么些日子,京城里的人认识得差不多,看谁都有几分眼熟,不过眼熟归眼熟,熟人还是有过几次接触才算。”
时阀:“这个倒是,不若劳烦谢三小姐回去好好想想,现在我们的唯一线索在你,若是想起来了,到时候可立刻向皇上请旨去搜。”
“好。”谢娇允答应道,想了想问:“秋老板我可以带走吗?我还有生意没跟他谈完。”
众人:“……”
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赚钱啊。
算了,秋老板确实没什么用了,人家小姑娘要就给吧。
谢长年去宫里请命应该也得等戌时才回来。
天气渐晚,四面无风,没有飞禽的踪迹,也没有什么人,倒是显得孤寂的很。
谢娇允坐在小船上,看着水慢慢地,慢慢地流动,突然,一个人把她拉入怀中,力道却是轻的。
“找到凶手了吗?”来人声音清冷,细品起来如酥茶绵绸,温柔的要命。
谢娇允轻笑出声,将晚的微光照在她脸上平白多了些细腻柔和,她的手被人握着,笑得有些醉人。“马上了,到时候我就安安心心陪你,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别让我等太久,谢湘湘。”
林间雾霭依然升起,多了些花草的香味,月光悄然而至,柔和不晃亮,许是它也不忍心破坏这场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船头上,淑女转身轻吻着君子。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只有月儿看见。
……
安阳侯府的大门被打开了。
“监察院查案,闲杂人等回避!”
……
好不容易从安阳侯府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今日怕是回不去家了,得留在监察院梳理罪证。
说是出其不意,倒还真是,直接在人家吃饭的时候把安阳侯他们请审讯室小住几晚了,也确实发现了不少罪证。
“走吧走吧。”
众人都是拖着疲惫的身子,甚至想长双翅膀飞过去,真不想走了。
“哎,长年,这不你妹吗?”
“对啊,就站那儿呢。”
谢长年头一抬,便看见监察院门口站着的一个背影,是谢娇允今天出去的那身衣服,连发髻都没变
“三妹妹。”谢长年喊道,忙跑了过去,但那人像听不见他说话一样,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外面冷得很,怎么不进去?”谢长年就站在她的身后,等她的回应,然而依旧没有回答。
“三妹妹?”谢长年试探性扯了扯谢娇允的袖子,结果下一秒,这人直直地倒向自己。
是谢娇允没错!
只是她现在面色依旧不好。
“来人!找医师!!”
谢长年对着后面的人吼道,又着急忙慌地一脚踢开监察院大门把自家妹妹拦腰抱了进去。
这叫个什么事?
他就离开了这么一小会儿…就那么一小会儿而已……
到底是谁干的!他妈的,他一定要把那人祖坟给刨了然后鞭尸!!!
……
谢娇允醒来的时候,被告知谢长年已经去上朝了,她不意外地点头。
穆济端着粥递给她,待她接过之后,才不禁说:“谢三小姐啊,怎么这么可怜呢,明明有个当监察院提司的哥哥,却还是混到了这个地步。”
“要我说,你就跟我们监察院干吧,就长年那劲儿,不得给你整个贴身保护?说实话,我们这儿也是比你一个人安全些的。”
穆济并没有问谢娇允为什么会出现在监察院门口,这些事情,她到时候一并说了就行,自己也不是很好奇。
谢娇允喝着粥,没有理他。
穆济继续道:“昨天说的玉簪带了吗?”
说到正事了,谢娇允这才回了句:“带了。”又从袖子里拿了玉簪出来递给他。
穆济接过,细细看了半天:“果然是一样的,闫家人现在在审讯室,你要见吗?”
谢娇允犹豫了,最后还是缓缓说了句:“见吧。”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审讯室。
安阳侯等人依旧是坐在一块,只是面色格外不好,甚至有些疲惫,显然,经过了一晚上的审问。
“吱呀。”门开了。
安阳侯看着来人,淡淡地笑了:“你来了啊,我等你很久了。”
谢娇允让其余人先退下。
屋里尤为安静。
在众人的注视下,谢娇允给他们行了个大礼。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子面对他们。
“行礼干什么,过来,坐啊。”安阳侯夫人道。
谢娇允摇头,看着这些人。
安阳侯、安阳侯夫人、闫焕、柳瑜、闫辞。少了一个,在边关呢。
“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她说。
柳瑜“啧”了声,然后过来拉住谢娇允的手:“好妹妹,说什么呢,我们没干过的事我们当然不会认的,也不会有事的。”
“反正,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候我请你去吃饭,说起来,你好久没有来我们安阳侯府小聚了。”
谢娇允闻言一愣,莞尔:“好。”
只是眉中带着些许忧伤,若不仔细看不出来。
“谢小侄女啊。”安阳侯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道:“人各有命,有的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只是,伯伯伯母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怕你又被家中人欺负。”
“爹,为何不放心?”柳瑜好奇:“等我们出来给谢三妹妹撑腰就是了,料京城也没人敢说谢三妹妹的闲话!”
谢娇允强扯出了一抹笑,说的话却是有些别类。“会好的,一切都会有最好的结果。”
这是她为安阳侯府上下选定的结局。
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