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嘉……嘉德罗斯?!”
呆毛小男孩满脸惊恐,船长感觉他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了。
他好心地替他拍了拍背顺顺气,“是的,男孩,船长不是聋子,你不用重复一遍。”
嘉德罗斯将手中黄黑相间的棍子扛在肩上,伊兰迪尔看着这个眼熟的动作,很想问他是不是慈善小少爷的好朋友。
他高傲地抬起下巴,“这个渣渣是你队友?”
“不,他是……Who are you?Boy,那边躺着的那个绅士叫你……Ivy?Icy?I……Ily?”
“……我叫埃米,船长大人。”
“Good name,你们慢慢聊,船长先走一步。”
“站住,你去哪儿?”
伊兰迪尔晃了晃身子,摊开手,“如你所见,男孩,这里只有一条路。”
嘉德罗斯扛着棍子走到他身前停下,“那走吧,我也要去赤焰山。”
“很好”,伊兰迪尔伸出手想拍拍他的头,不出意料只摸到了空气,他面不改色地将手拐了个弯儿伸向前方,“这将是我们的第一次冒险,大副。”
那双桀骜的金眸不羁地眯起,“哼!就算跟你组队,也是我来当船长!我可不会听别人的命令!”
伊兰迪尔不在意地耸肩,“船长之前的大副斯布雷斯先生也不听我的,这是蓝鲸希达给海翼号的诅咒吗?永远得不到一位听话的大副。Whatever,男孩……”
他神秘地眨眨眼,“你总有一天需要聆听老一辈的意见。”
埃米在他们闲聊的时间里悄悄拉着躲在石头后的艾米溜走了,嘉德罗斯和伊兰迪尔早就看见了,但前者是对为难渣渣不感兴趣,后者是因为,他的船上不需要够不到缆绳的俘虏。
赤焰山脚底下还好,从半山腰往上就是极端的高温,寸草不生的地面呈现出焦黑色,漆黑的岩石裂开道道沟壑,能在这里生活的生物只剩下喷火蝙蝠、熔岩怪和赤尾蝾螈了。
伊兰迪尔一路走走停停,用风抓住那些可怜的生物,装到次元袋里,用风刃切割看准的岩石,开采里面的矿物,不时还往嘴里灌一口朗姆。
嘉德罗斯一开始还新奇地停下看他操作,后面实在忍不住了,大罗神通棍像山一样砸下,瞬间粉碎了一大片岩石。
“你那样真是慢死了!”
伊兰迪尔夸张地捂嘴尖叫,“小玫瑰!你这样太暴力了!一点美感也没有!矿石全碎成粉末了!”
他心痛地控制着风搜集起混在岩石渣里面的矿石颗粒,“现在的男孩,真是猴急!”
嘉德罗斯一棍子杵在地上,鼓起脸,“要不是你,我早就在火山口了!”
伊兰迪尔恍然大悟般笑道:“原来,你是为了等我?早说啊,你也可以让船长垫后,你先去上面探清楚情况嘛大副。”
“谁、谁是为了等你了,你自己慢慢磨蹭,我走了!”
嘉德罗斯假装走了几步,没听见他跟上来的脚步声,他偷偷回头,看见那个家伙居然又折了回去,一惊一乍地从岩石堆里刨出一个丑不拉几的蛋,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那个蛋都埋成化石了!
“噢!可怜的小家伙,出生前就因为毛手毛脚的熊孩子痛失双亲,放心,作为他的船长,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他强忍着一棍子把他砸到地里去的冲动,拽起围巾,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也不懂为什么会为这个疯疯癫癫的海盗停下脚步,大概是因为这场比赛太无聊了,他还有一段更长更无聊的日子需要度过。伊兰迪尔的那些冒险故事确实引人入胜,但比那些光怪陆离的冒险更吸引人的是他身上某种神秘的特质,或者说,神经的特质。
希望这家伙别让他失望,能让这场大赛不那么无聊。
嘉德罗斯走后,伊兰迪尔捡完了垃圾,看着满地狼藉,拍拍身上的灰,“哎,男孩们什么时候才懂得力量需要收放自如呢。”
他将那个灰扑扑的蛋丢进次元袋里,拎着酒瓶,摇摇晃晃地继续朝山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