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结束后,丰生额引领着众嫔妃退出大殿,各自返回自己的宫殿。
嫔妃们刚出门,太皇太后便冷冽地盯着太后,太后委屈地瞅着皇额娘,太皇太后怒喝道:“博尔济吉特·琪琪格,跪下!”
太后委屈地跪下,眼圈都泛红了。
太皇太后瞧着她这副没出息的模样,顿时觉得呼吸不畅,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哎!”
“琪琪格,哀家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别掺和皇帝的后宫之事,瞧瞧这两代爱新觉罗的帝王的做法,你还不明白吗?”
太皇太后仰头望着上方,重重地说道:“这爱新觉罗的后宫早就没咱博尔济吉特氏的立足之地了,蒙古的地位也不是未入关的时候啦!”
太后听太皇太后这么讲,猛地抬起头:“皇额娘,我……”
太皇太后厉声说:“你啥你啊,往后后宫的事儿你不许再插手。”
太皇太后低头瞧着自己的这个侄孙女,心里不忍,但为了她能安享晚年,这番话却也不得不说啊!
“福临走得早,就算他在世你也不得宠爱,这是为啥?不是咱科尔沁的姑娘不好,不是你和你姑姑容貌才情差,而是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爱新觉罗的江山不能全由博尔济吉特所出,外戚的力量太强,皇帝会惶恐不安。”
“科尔沁就像现在这样,作为太皇太后、太后、慧妃、宣妃的母家,最亲近皇帝的蒙古部落,能受皇帝的尊敬就够了,历朝历代那些手伸得太长的外戚能有啥好下场呢?”
太皇太后如此说着,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福临,老泪纵横:“琪琪格啊,哀家这把老骨头活不了多久了,福临早早地就没了,孟古青回了蒙古,哀家身边就剩你和皇帝两个亲人了,这深宫啊太难熬了,每一天都是熬油般地熬着啊,哀家想回科尔沁,想在草原上骑马,那多快活啊,可是进了这深宫啊就身不由己,咱身上担着的可是整个家族啊!”
太后看着太皇太后哭得这般可怜,不由得心生悲凉,在科尔沁她从小就听着这位姑奶奶的故事长大,草原的长辈笑着说布木布泰小时候多么调皮捣蛋,多么开朗明媚……
可当年从科尔沁进宫,她看见的布木布泰宛如一块活着的牌位一样死气沉沉。
这么多年姑奶奶经历过多少后宫倾轧自己不得而知,但顺治朝,要不是姑母护着自己,自己早就被那群满洲贵女给生吞活剥了吧,也就没有博尔济吉特·琪琪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