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庶妃顿了顿,接着又说道:“并非宜嫔娘娘克扣了奴才和公主们的份例啊,是温贵妃呀!”
丰生额突然插话道:“郭庶妃,你可要谨言慎行呐!怎可如此轻易地以下犯上,污蔑温贵妃呢?这般说法,可有确凿的证据?”
郭庶妃一听这话,顿时变得急切起来,她连忙解释道:“娘娘明鉴啊!温贵妃身份何等尊贵体面,奴才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是万万不敢前来劳烦皇贵妃娘娘您替奴才做主的呀!
奴才又哪里敢随意攀扯诬陷温贵妃呢?实在是因为贵妃娘娘做得太过明显了,她根本就没有避开旁人,完全就是明目张胆地克扣我们的份例啊!”
郭庶妃说着说着,眼眶都开始泛红了,声音也带着些许哭腔:“其他奴才们还好些,毕竟还有宜嫔娘娘好心贴补一些,日子总算还能过得下去。可是奴才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宜嫔娘娘,竟得不到她一丝一毫的照拂,只能死死地守着那少得可怜的份例艰难度日啊!”
“唉!只是奴才我自己受苦受难倒也罢了,可奴才还有公主啊!可怜我的公主,就因为跟着奴才这样一个没出息、不中用的额娘,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磨难和委屈呀!”说到此处,郭庶妃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与无奈,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泉涌地哭诉起来,“求求皇贵妃娘娘您大发慈悲,为奴才做主,为公主讨回一个公道吧!”
其实在前世的时候,丰生额对于宜嫔姐妹可谓是恨之入骨。想当初,自己身为皇上的表妹得以入宫,一进来便被封为妃位,多年来一直备受圣上恩宠,风光无限。即便是后来发生了乌雅氏妄图攀龙附凤、勾引皇上的丑事,但这丝毫未曾动摇过自己在宫中的地位以及皇上对自己的宠爱之情。然而,自从宜嫔姐妹二人入宫之后,她们所受到的盛宠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其风头甚至盖过了曾经的自己。那种从云端跌落谷底的巨大落差感,使得丰生额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以至于她对宜嫔姐妹从未有过一丝好脸色。
不过,时过境迁,如今的丰生额已不再像前世那般痴迷于皇上的恩宠。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又或者是看透了宫廷生活中的尔虞我诈,现在的她更多了一份冷静和从容。
同为女人,同为孩子的母亲,当看到郭庶妃如此凄惨的遭遇时,丰生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同情之意。
然而,当这件事牵涉到温贵妃时,情况就变得极为棘手。丰生额但她深知温贵妃绝不是能够轻易开罪的人物,讨回公道是不能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丰生额决定采取一个折中的办法——将郭庶妃暂时安排到自己宫中的侧殿居住。这样一来,既可以对郭庶妃提供一定程度的庇护,又不至于彻底交恶温贵妃,也算是尽了自己一份心力。
至于对宜嫔的惩处,则无需过多顾虑。丰生额毫不犹豫地直接行使起自己管理后宫的权力,以宜嫔御下不严为由,下令让其禁足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