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轻轻皱了皱眉,追问道:“哦?既是我满族的闺秀,缘何竟跳起这汉人的舞蹈来了?”
柔则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轻声解释道:“启禀太后娘娘,家母自小便对汉舞情有独钟,尤其倾慕唐明皇时期梅妃所创之舞。故而从小便教导臣女学习此舞艺。”
太后目光凌厉,继续追问:“那你母亲又是何人?”
这时,觉罗氏急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恭敬地行礼说道:“回太后娘娘,臣妇便是多罗格格觉罗氏,乃镇国将军穆尔祜的第四女,是正二品内大臣费扬古嫡福晋。”
太后听闻此言,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既是身为红带子的多罗格格,难道不知道当今皇上曾经明令禁止满洲女子效仿汉族女子的做派吗?”
柔则母女听闻太皇太后提及诸多事宜,面色骤变,赶忙俯身跪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太后娘娘恕罪啊!”那模样诚惶诚恐,仿佛犯下了弥天大罪一般。
与此同时,费扬古亦是神色慌张,匆匆忙忙地站出身来,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惶恐不安地请罪道:“微臣有罪啊,未能好生管教好福晋和嫡女,致使她们今日犯下如此大错,皆是微臣的罪过,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皇太后眼见太后动怒,心下担忧太后若是出口斥责皇上,会令皇上心中不快,于是赶忙开口劝解道:“太后也是被气得狠了,一时冲动才扰乱了这年宴。实乃此女行为太过荒唐,着实不像话呀!”
玄烨见此情形,急忙陪着笑脸附和道:“太皇太后所言极是,您瞧瞧皇额娘被气成这般模样,可见此事之严重。若有错处,只管严惩便是!”
太皇太后闻言微微一笑,缓声道:“你皇额娘生性仁慈宽厚,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会轻易对人出手惩罚呢?她向来都是最为谦和善良之人呐!”
此刻,跪在下方的费扬古一家三口却是如坠冰窖,浑身瑟瑟发抖。
他们深知,经此一事,这世上最为尊贵的三人皆对柔则作出如此评价,只怕她今后的姻缘之路将会崎岖坎坷。莫说嫁入世家大族成为宗妇,即便是嫁给一个小小的官员作嫡妻恐怕也是希望渺茫。
甚至,他们满心忧虑太后娘娘盛怒之下,会将柔则发配至寺庙之中,让其与青灯古佛相伴余生。
只见太皇太后端坐在凤椅之上,神色淡然地缓缓开口道:“乌拉那拉氏和觉罗氏,难道你们竟然不晓得那唐明皇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么?再者说,那梅妃又岂能称得上是贤妃呢?哼!你们此番行径究竟是何意?莫非是存了心思要将自家女儿送入宫中不成?亦或是有意暗中讥讽当今圣上并非明主?”说到此处,太皇太后目光凌厉如电,直直地扫向下方跪着的众人,令人不禁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