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眉目流转,瞧着王氏欠身行礼。
“多谢忠勇侯府主母的招待,只是这些年来,我宁远侯府虽然落魄,但从未乞讨到忠勇侯府的门上。”
张氏话锋一转,眼神略带薄凉。
“表妹,今日赴宴,我也是念着咱们两家往日来的情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的这么折辱我!”
“我们这些年虽然吃食上差了些,但也不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都敢吃的!”
张氏说罢,又是一拂袖,面上呈现出疏离与狠绝的姿态来。
老夫人与王氏正一头雾水,只听得荣华郡主冷然道:“方才一个个说得那般好听,我还以为准备了一桌什么排面的宴席。”
“却原来将我们当做那苦力在院子里随便安排了!”
“这也就罢了,昨儿醉香楼才出的事,害得宁县一般的人腹泻,更有人在醉香楼的餐桌上就排泄脏污!”
“也不知道你们专门请上这么声名狼藉的酒楼做菜,究竟意欲何为?莫非是指桑骂槐,说我们这些人在你忠勇侯府,只配吃脏物码?”
荣华郡主这一生质问,叫老夫人登时红了脸。
她气愤地问黎怀仁:“怀仁,你告诉祖母,那腹泻可是醉香楼闹出来的?”
“此事你知道不知道?若是知道,为什么还请醉香楼的厨子来给咱们做饭?”
原本宴请京中旧人,她们就是为了彰显自己这些年日子过得好,以此寻找优越感。
而今洛轻帆的一番安排,完完整整地打了她们的脸面了!
王氏不悦,瞥了洛轻帆一眼。
虽说她心下对洛轻帆有了厌弃,可眼下场面难看,她不得不出面主持公道。
“各位稍安勿躁,眼下不过是请大家在院子里纳凉小憩罢了,室内备着饭菜呢!”
“方才提起那醉香楼也是口误,我们自己家有厨娘,又怎么会去点外头不干不净的东西?”
言毕,王氏脸一横,朝着安无恙恼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快去备膳?”
安无恙虽说不得王氏的喜欢,但却做得一手好饭菜,而今事态到了这个程度,只有将安无恙推出去挡着了,说不准还能挽回些颜面。
“对,无恙你快去准备饭菜,我和轻帆在这里陪贵人们聊天!”
黎怀仁也紧忙开口,作势就将安无恙往后院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