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走进房间,恭敬地回答:“弟子葛江蓠,师叔,这是长老要的玉简。”
说着,她将一枚玉简递到徐清虹手中。
徐清虹接过玉简,细细看了起来。
玉简中记载着关于血莲教的消息,其中提到红莲教余孽红莲童子身陨于正道地界,曾被多个宗门派出的执法使追捕,后逃于正道地界不知所踪。
“近日,从正道地界传来可靠消息,毒瘤红莲教被正道修士所灭,经证实红莲教教主就是血莲教余孽红莲童子。”
“而红莲童子持有的那灭血莲戒,却不知所踪。”葛江蓠幽幽说道。
徐清虹了解了这个消息后,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原来那红莲教主竟然就是红莲童子!
她回想起当年误打误撞闯入的血莲教余孽的老巢,心中不禁一阵后怕。
幸亏当时承仙技高一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同时,她也对那灭血莲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此物必然非常重要,日后定要查探一番。
事不宜迟,徐清虹心中一动,立刻将玉简紧握在手中,准备交付给祁长老。
她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转身便要迈出房间。
葛江蓠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出声提醒:
“师叔,弟子已经完成了血莲教余孽相关消息的收集,接下来弟子该做些什么呢?”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眼神紧紧盯着徐清虹。
徐清虹闻言,微微皱眉,心中略一沉吟,却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房间内凌乱的古籍和玉简上,心中一动,于是说:
“江蓠,你把这些古籍和玉简分门别类地整理一下吧。”
葛江蓠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转身望向房间内的古籍和玉简,只见古籍玉简堆成小山,她望着这座小山默然不语。
出了执法殿,徐清虹深吸一口清新空气,顿觉神清气爽。
她随即御剑而起,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山上飞去。
灵雾缭绕间,她身形如电,不过片刻便飞到了一处巍峨壮观的大型宫殿前。
这座宫殿气势磅礴,巍峨耸立,仿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宫殿大门之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刻着“冥魂殿”三个大字,龙飞凤舞,气势非凡。
这便是宗门内权力的中心所在,亦是殿主和长老们处理公务的地方。
徐清虹站在宫殿前,望着那巍峨的建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畏之情。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然后迈步走进了宫殿之中。
走进冥魂殿,一股肃穆的气氛扑面而来,徐清虹不禁心神一凛。
这时,一位身着内门执事法袍的师兄迎上前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师弟前来,是来找哪位长老?”
徐清虹恭敬地回答:“是祁长老,还请师兄引见。”
那位师兄点头:“好说,师弟随我来。”
徐清虹随着师兄一路穿行在冥魂殿的廊道之中,周围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在回荡。
一路无语,徐清虹也默默跟在身后,心中却在猜测着祁长老的性情和态度。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口,那位师兄停下脚步,指着房门说:
“这间便是祁长老的房间,师弟直接进去便可。”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徐清虹轻轻推开了房门。房间内布置得十分典雅,一位身着华丽法袍的年轻男子正坐在案前查阅玉简,仪表堂堂,器宇不凡。
徐清虹心中暗自赞叹,心想此人必是那位祁长老了。
她走上前去,恭敬地行礼:“宗门执事周逸衡拜见祁长老。”
那人闻言却抬起头,满脸都是诧异之色。
他仔细打量了徐清虹一眼,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这位师弟,你弄错了,我不是祁长老,而是祁长老之孙。旁边那位才是祁长老。”
徐清虹顿时一愣,急忙望向一旁。
只见一位邋里邋遢的老者正坐在角落里,坐姿随意,不修篇幅,但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正用耐人寻味的目光打量着徐清虹,仿佛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
徐清虹心中一阵尴尬,她进来时确实已经注意到了这位老者,但此地乃是长老宫殿,她又不敢贸然探出神识,只能凭衣着猜测。
如今看来,真正的祁长老是那位不起眼的老者。
她连忙走上前去,再次恭敬地行礼:“宗门执事周逸衡拜见祁长老。”
祁长老微微点头,目光在徐清虹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才缓缓开口:
“你来此,是为递交有关血莲教余孽的消息?”
“正是,请长老过目。”
祁长老接过玉简,细细端详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沉思,随后他微微颔首,面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轻声道:
“血莲教留下的那六枚血莲戒,其中一枚已然隐匿于世间,其余五枚则分散在四方。”
“你觉得,我们如何利用这消息,将那些潜藏的血莲教余孽一网打尽?”
大殿之内,静谧如夜,只有祁长老的话语在回荡。
徐清虹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她的眼眸闪烁,似乎在计算着每一个可能。
过了足足十息,徐清虹终于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引蛇出洞。”
祁长老闻言,笑容更盛,却并未直接回应,只是挥手示意徐清虹离去。
待得徐清虹的身影消失在殿外,祁长老才转过头,看向一旁站立的祁道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道洪,你方才发笑,是否因为那周逸衡竟然连自己宗门的长老也不识得?”
祁道洪微微一笑,回答:“爷爷既然已经明了,又何须再问呢。”
祁长老轻轻一笑,追问:“那你认为,此人何以会对自己宗门的长老,一无所知?”
祁道洪沉思片刻:“或许此人乃是一心向道的苦修士,只知修炼,不问外事。”
“又或许,他是混入我宗的顶替者,或是为了道途,或是别有所图。”
祁长老听了孙子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笑容愈发深邃:
“若是自家弟子,通过一味苦修,一步步走到执事之位,不识我也情有可原。但若是顶替者,岂能不事先打探清楚?”
祁道洪闻言,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爷爷,会不会此人在来之前,就已经对我宗门各长老的样貌了如指掌。”
“毕竟爷爷您是近几十年来新晋的长老,而长老之位几百年不变动也是常事,所以此人便理所当然地以为,我宗门如今的长老就是这几位?”
祁长老点了点头:“许是,许不是,这已不再重要。我再问你,若此人乃是顶替者,他会给我宗带来福还是祸?”
祁道洪微微一笑,自信地答道:“当然是福。我冥魂宗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只要资质卓越,又肯勤奋苦修,自然能在我宗平步青云。”
“至于那些别有企图者,自有宗门长老监视。若是滥竽充数之辈,扫地出门便是。”
祁长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道洪,你又长进了。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可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
祁道洪闻言,眉头一皱,苦笑道:“此人易容伪装之术如此高明,孙子怎么可能知晓。”
祁长老微微颔首:“此人易容之术确实厉害,连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身上的锋芒剑意,你总该能感觉到吧?”
祁道洪顿时恍然大悟,刚要开口说出心中的猜测,却见祁长老已经埋头处理公务。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心中的话暂且放下,拿起玉简开始处理起自己的公务。
而此时的徐清虹,已经离开了冥魂殿。
她心中暗自思量:“看来师尊给我的消息已经过时了,是我太过想当然了。得让云瑶弄一份最新的宗门情报来,以防再次出现这样的乌龙。”
心中有了计较,徐清虹便御剑而起,往自己的洞府飞去。
风吹过她的衣角,带起一片尘埃,而她的心中,却已经是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