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果然非凡,仅一眼便可看出那太极阴阳盘绝不寻常,随随便便一出手,就能施展这般威力十足的法门,实乃吾辈敬仰效仿的典范。”
“非也,依我看,这太极阴阳盘如此玄妙,定然是老祖的手段。”
“我深以为然,各位的同门或许尚未得知,沈殿主与吾宗内那位声名遐迩的冥渊真君之间,似乎存在着难以割舍的紧密纠葛。而众所周知,冥渊真君所钻研修炼的功法乃是一门博大精深的阴阳秘法。此刻,面对这骤然显现的太极阴阳盘,其来历自不必说,定然是出于那位冥渊真君之手无疑。”
“原来如此,听师兄这么一说,师弟豁然开朗。”
“……”
与演武台下的热烈讨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台上一片静谧。
自从太极阴阳盘显现的那一刻起,沈秋暝的目光便牢牢锁定在这神秘莫测的阴阳宝盘上,满脸惊讶的神色令他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另一边,徐清虹目睹这突如其来的东西,心中不禁涌现出一丝莫名的心悸。
对于这种感觉的来源,她自己也一时无法言表,只能呆呆地凝视着那块阴阳盘,陷入了深思之中。
太极阴阳盘并未久留空中,仅仅呼吸之间的功夫,那阴阳盘即缓缓降临并与其主人沈秋暝合二为一。
直到这时,沈秋暝才从震惊的迷雾中挣脱出来,他紧紧锁住视线于徐清虹,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口中伴着低语呢喃,令旁观者皆一时困惑不解。
“你……你是……”随着思绪逐渐明朗,沈秋暝此刻豁然开朗,他伸出手指向徐清虹,声音断断续续却充满震惊地开口道。
徐清虹目睹阴阳盘归位,心头那阵短暂的悸动也随之消散,心境重归宁静。
她凝视着沈秋暝那一脸震愕的表情,微微皱眉,却百思不得其解,心中不禁反复回味起先前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可能令这位殿主如此惊骇的原因。
仅仅是刹那间的功夫,沈秋暝迅速恢复了往日那种镇定自若的姿态,嘴角勾勒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随手从腰间的储物袋抽出一把折叠扇。
他的右手展开扇面,将其置于胸前,优雅地轻轻摆动摇曳,扇面上赫然书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精彩绝伦”。
“此次斗法令本座非常满意,便到此为止了。你方才施展的剑道神通,也令本座印象深刻。既如此……”
沈秋暝说着御风而起,在经过徐清虹时,轻声说道,“周兄,你随我来,本座有话要说予你听。”
二人相继步离那喧嚣的演武台,留下一众观众在那里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在这熙攘的人群中,独有王执事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沉稳,静静地矗立在他原先的位置,与周围嘈杂热闹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汪师弟,将周逸衡的排名改成四十九位。”王执事语气淡然道。
“四十九!”汪季风一听这话,立刻惊愕不已。
他转向王执事急忙说道:“王师兄,依照我通幽殿的规矩,我宗弟子要想跻身玄冥榜前五十之列,必须要得到长老的认同与首肯。鉴于目前长老们都不在场,如果我们自行改动排名,显然是违背了门规。届时倘若因此受到长老的责罚,师弟我可实在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听到汪季风的一席肺腑之言,王执事微微含笑,继而又转头看向他,悠悠问道:“汪师弟,殿主亲临演武台参与比试之事,长老们怎会不密切关注于此?更何况,刚才周逸衡的表现你也亲眼所见,其展现出的实力,足以让他轻松挺进玄冥榜前五十之列。今日这场较量,不仅是数万名弟子亲眼见证,我们的宗门长老亦看得明明白白。由此观之,周逸衡位列玄冥榜前五十,实在是合乎情理之举。”
汪季风听完王执事的劝慰之辞,深感其道理所在,加上王执事已然应允,他也无需过分坚持己见。
于是,他又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了玉简,着手重新调整玄冥榜上的排名顺序。
王执事目睹汪季风的动作,轻轻点头示意,然后转向别处,低声感慨:
“昔年默默无闻的新晋执事,如今看来果真是深藏不露,一旦崭露头角,便犹如石破天惊,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今后他的修行之道必将畅通无阻直登高位,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往后,怕是谁也无法阻挡他的步伐分毫了。”
短暂的感慨之余,王执事突然低声对身旁的汪季风发问:
“汪师弟,你可曾想过,为何殿主刚才称呼周逸衡为周兄?”
汪季风闻声微微一愣,稍加思索便找到了答案,微笑回道:
“王师兄,对于家族中的同辈修士而言,年幼者可称年长者为兄。身为家族修士的师兄你肯定对此有所了解,何必再多费口舌问及此事呢。”
“我自然了解这个规矩。”王执事转而再次注视汪季风,意味深长地反问他,“但是沈殿主与周逸衡,他们可是同一族系吗?”
汪季风被这个问题一问,顿时哑口无言,接着陷入了沉思。
不久之后,一个新的见解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看向着王执事,缓缓回答道:
“王师兄,在世俗凡人之中,“兄”字不仅仅是家族血缘关系中的长子标识,更是一种亲情伦理、社会美德以及人与人之间友谊与尊重的象征。”
“此外,在社会交往中,“兄”字也常被引申为朋友之间的亲密称呼,表达彼此间的亲近与尊重。例如“兄台”,在文人墨客之间便是一种礼貌用语,用来称呼年龄或德行高于自己的人。”
“师弟,依你看,殿主那样的人物会遵循世间俗人那一套吗?”王执事语气闲适,再度抛出疑问。
汪季风听得此言,又一次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左右权衡却始终捉摸不定。
无奈之下,他略显沮丧地应答:“师兄所言甚是,殿主的性格确实非同寻常,甚至可以说极为特立独行,远超我等普通执事所能揣测。”
失落之余,汪季风转头看向王执事,眼中满是期盼之情:“王师兄,这其中究竟有何玄机,还请您指点一二?”
闻此,王执事并未直接表明态度,而是抬头望向远方。
那里,那个身背剑匣的身影正在渐渐远离视野,最后消失在了灵山那弥漫着淡淡灵雾的山顶之中,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