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朱雀表示明白。

祝灵音和宫女来到椒房殿。

作为历代皇后的住所，椒房殿建造得很是辉煌。

只是，因为当今皇后不得皇帝宠爱，宫人对她很是敷衍，椒房殿许久不翻修了，顶上的琉璃瓦看着都有些破损，不像是一个皇后该住的宫殿了。

椒房殿平时就很少人来，现在国破了，宫人都忙着逃跑，更加不会有人过来了。

周围静悄悄的，祝灵音带着宫女推门而入。

宫女紧张兮兮地左右看看，生怕有人跟踪。

进门之后，她利索地把门关上了，还上了锁。

她们来到大殿，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高位上的祝琬琰。

她穿着皇后吉服，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分不清她现在是什么想法。

“母后。”祝灵音唤了她一声，见她没反应，又叫了一句：“娘。”

祝琬琰的目光慢半拍地落在她身上。

好久才认出她似的，“音音。”她张口，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刚哭过一样。

“他走了，他居然逃走了。”

“哈哈哈哈……”她忍不住笑出来，看起来像被刺激傻了。

“他怎么能逃走呢？”祝琬琰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声音提了起来，“他是一个皇帝呀。”

“皇帝怎么能丢下自己的臣民呢？”

祝家忠于皇帝，这也是她在楚耀变心之后，依旧留下的原因。

她以为自己能够规劝他，让他成为一个好皇帝。

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彻彻底底的。

“我早该想到的，能做出卸磨杀驴之举的人做不成一个好皇帝。”

楚耀这个癫公打压祝家，可没有置他们于死地，她才以为他还能有救。

没想到，自己看错他了。

可惜自己醒悟得太迟了。

“音音，对不起……你逃吧，去找哥哥，他会安顿好你的……”祝琬琰语无伦次地说着，显然是不想离开了。

祝琬琰的哥哥，祝蘅，是祝氏这一代的家主，被楚耀打压，脱离中枢，回到太原当了太守。

她们现在也只能投奔他了。

可祝琬琰想留下殉国。

她表示，皇帝跑了，皇后不能跑，她要给百姓做一个表率。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担心叛军找不到楚耀，会杀害百姓泄愤。

她想着，有她这个皇后顶在前面，叛军应该就不会迁怒到百姓身上了。

“没用的。”祝灵音直接道，“叛军不会因为你放过百姓。”

她只是皇后，那些人看重的是皇帝。

她的影响没这么大。

“若是我殉国呢？”一国之后殉国，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为了名声，叛军一定会处理好她的后事，就没有精力找百姓的麻烦了。

“犯错的又不是你，为什么是你牺牲呢？”祝灵音弄懂她是因为百姓才想殉国，这就好办了，“让那个癫公来转移叛军的注意力吧！”

“……癫公？说的是陛下吗？”祝琬琰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确认了之后，连忙道：“不能这么叫他。”

这个时代讲究孝道，她担心她不敬的行为会引起口诛笔伐。

“为什么不能？反正他也没把我当成女儿。”祝灵音很不服气。

祝琬琰心一痛，“都怪我……”

在她长篇大论的自责出来之前，祝灵音出言打断了她的话：“娘，我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