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月想到她母亲江莲心,心中不虞,面色却是如常,没有当众表露出来。
裴宁川离主仆二人近,耳力又不错,恰好听到金家大夫人的催促询问,主动提出告辞。
“我还有事情,改日登门拜访,或者邀请灿灿到相府游玩。”
金灿月闻弦歌而知雅意,“好的,叔叔。”
瞬间拉近两个人的关系。
再一次听到“叔叔”二字,裴宁川心情微妙,回想起东院的一幕幕场景,指尖滑腻的触感如旧。又想到她是裴君卓的未婚妻,有一种背德的禁忌感。
他想让金灿月换个称呼,又没有比叔叔更合适的称呼。
除了叔叔,她还能唤他什么?
只得默默忍了下来。
裴宁川暗自告诉自己,忘了今日发生的一切,就当做是一场旖旎美妙的梦。
梦醒了,就该回归现实。
将来金灿月不愿意嫁给裴君卓,她也会选择其他年轻有为的同龄人,而不是选择他这个前未婚夫的父亲。
而他所能做的事情,就是以长辈的身份祝福她。
裴宁川转身登上马车,春明和景和两个人紧随其后,跟着离去。
目送三四辆马车离去,金灿月幽幽叹息,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运出来的珍宝,还没有捂热乎就没了,有一点点不开心。
好像刚刚对裴宁川有心虚愧疚的不是她。
一想到,这些珍宝是父亲挑选送给她未来婆家的,是希望未来婆家好好照顾自己。而徐玉华和裴君卓母子要换金玉瑶,亲事岌岌可危,她就觉得亏大了。
琥珀不得不提醒道:“姑娘,裴相走远了!”
金灿月看了她一眼,幽幽道:“我知道……就是舍不得,再看一眼。”
琥珀倒是没有误会金灿月和裴宁川的关系,只以为金灿月喜欢这个偏爱她的长辈。于是调侃道:“您要是舍不得裴相,不如让琥珀去打听,裴相还有没有别的儿子?”
金灿月无语,她非要给裴宁川当儿媳妇?
还是幽幽道:“没机会了,裴相只有一子。”
琥珀:“……”
姑娘还真的这么想?
等到金灿月也转身上马车离去,看戏的宾客也快速离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裴相独子不愧是承恩伯府养大的外孙,告知家中小辈不可深交!
驶往相府的马车上,春明坐在下手,喋喋不休地说道:“相爷,我得给您指出一个缺点,您就是太心善了!”
“怎么能够说出‘计较’这个词?还主动帮助金家姑娘讨要珍宝?您知道那些宾客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吗?”
“他们说,本来这些珍宝是送给您的,您不主动插手,金家也会想方设法送到您手中。偏偏金家姑娘拉您下水,借花献佛而已。既挑唆你和承恩伯府的关系,又讨好您,求个庇护。”
裴宁川闭目养神,“哦~”
“您别不当回事!”春明苦口婆心地劝说,又道:“能想出一箭双雕的计策,这个金家姑娘太有心机了!”
裴宁川淡淡地道:“嗯?”
春明摸不准裴宁川的心思,问道:“您到底怎么想的?”
裴宁川睁开眼,瞥向春明,“套用你的一句话,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景和没眼看下来去了,闭上眼睛休息。
春明一拍大腿,这气氛不对哇,连忙讨好地说道:“不不不,您是上善若水的君子,我才是马有失蹄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