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问道:“敢问小姐可是江陵郡主金灿月?”
虽是试探地问着,脸上的表情却是笃定从容,相当的自信。
“正是。”金灿月点头回道,她心里有几分猜测,昨日裴宁川就给她说过要入宫拜谢永昭帝,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于是问道:“林内官,陛下要见我这事可是真的?”
林内侍笑着点头,“今日早朝,裴相说江陵郡主想要亲自入宫拜谢陛下,陛下便命令下官前来接江陵郡主入宫觐见。”
“好,那我先略作收拾,还请林内官稍作休息。”
金灿月安排人招待林内侍,后转身欲走,却被林内侍叫住了。
“江陵郡主,留步。”
林内侍指了指金家众人,微微一笑,“刚刚听见贵府的老夫人在讨论长幼尊卑,下官正好略有心得,不如说与诸位听一听,看是否有不妥之处?”
金家众人连忙说不敢。
林内侍明显是听见了他们和金灿月的对话,给金灿月撑腰,故意厉声说道:“既然不敢听,那么就请诸位记住,陛下才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人,而他敕封的江陵郡主是你们金家最尊贵的人。谁敢在江陵郡主面前论尊卑,就是蔑视皇权,蔑视天威。”
提到天子与皇权,金家众人噤若寒蝉,两股瑟瑟发抖,此时真真切切体会到金灿月这个江陵郡主的含金量,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欺辱的。
林内侍犹不放过他们,冷哼一声,“既然知道江陵郡主是你们金家最尊贵的人,为何不见礼?”
金老夫人震惊地抬头,“我给她见礼?我可是她的祖母……”
对上林内侍刀锋般冷酷的眼神,她没办法说下去,下意识地吞了吞唾沫,咽下剩下的争辩之语。
其他的金家人很识时务,连忙跪了下来,高声呼道:“拜见江陵郡主!”
金文弘胆怯地扯了扯金老夫人的袖子,着急地喊道:“娘,这可是宫里出来的人,还是在陛下身边伺候的人。你就听他的,给郡主见礼吧。”
活到金老夫人这个岁数,她越发地害怕老去,当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不怕死。恰好金文弘给她说好话,给了她台阶下,她也只得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喊道:“民妇拜见江陵郡主!”
金灿月看着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着实没想到她走了一会儿神,没有反击金老夫人和金文弘的话,就有人给她出头,收拾了金家众人。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是感动和惊喜。
只是一想到以后金家众人天天给她行跪拜礼,传出去倒像是她恃权凌弱,于裴宁川,于永昭帝,也有些不好。
她犹豫地看向林内侍,唤道:“内官,这……以后他们也要向我行跪拜礼吗?”
林内侍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郡主心善,怜悯家中长辈年事已高,爱护小辈身娇体弱,愿意免去他们的跪拜礼,也是可行的。”
金老夫人和大房的人脸上一喜,蠢蠢欲动。
林内侍瞪眼过去,“免掉你们的跪拜礼,是郡主的恩赐,但是礼不可废,你们还是要对着郡主见礼。”
金家众人连忙点头称是,就怕迟了一步,惹林内侍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