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川放下心来,不疾不徐地说起陈年往事,“徐夫人也曾十七八岁过,当年你在做什么?怎么就不能体谅人家姑娘?”
额,说起过往,徐玉华一下住嘴了。
曾经的曾经,十七八岁的她给裴宁川下了药,虽然失手,好歹进入了裴家,缠上了他。
她真没什么底气吵裴宁川。
永昭帝见双方安静下来,不给他们再争吵的机会,快刀斩乱麻,说出自己的决策。“朕答应江陵郡主的请求,给裴君卓和江陵郡主的堂姐金玉瑶赐婚,并让他们下个月完婚。”
下个月完婚?
如今已是月末,一个月内举办婚礼,这也太匆忙了。
荣妃和徐玉华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陛下也不偏向她们。这可如何是好?
荣妃唤道:“陛下……”
永昭帝害怕荣妃的纠缠,立刻起身提步往外走,“朕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有事晚上再说。”
金灿月等人见到永昭帝起身了,也跟着起身告辞。
望着快步离去的背影,荣妃知道错失良机,无力改变,晚上说只是借口托词。赐婚裴君卓和金玉瑶已是板上钉钉的事,顿时为自己的失算气得快要吐血了。
徐玉华更是气得失态,诅咒金灿月,“这个杀千刀的小贱人,故意坑害我儿,怎么不是她气得吐血?”
刚刚踏过门槛的人,陡然转身,冷冷瞥了眼徐玉华,明显是听见徐玉华的诅咒,十分不高兴。
“裴相,你怎么了?”金灿月走在前面,发现裴宁川没跟上,下意识转身寻找他。
恰好她也听到重华宫大殿里的咆哮,无奈地揉了揉耳朵,“失败者无能的咆哮,有什么可介意的?我这不是……好好的……”
金灿月话还没说完,脸色一变。
瞬间痛得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刚刚还能说能笑的人,身体抖得如筛糠,浑身上下冒冷汗。
明显十分不正常。
金灿月觉得很不对劲,朝着裴宁川勾唇,想笑又笑不出来,警觉道:“好像……有点不妙……”
裴宁川吓得跑过去,伸手去扶金灿月,一个不注意,面前的姑娘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他托着金灿月的身体,剥开额前覆盖的长发,只见一张青白交加的俏脸。
唇色泛着乌黑,牙齿直发颤。
这……好像是……中毒的征兆?
他第一时间想要召唤大夫,却被金灿月抱住胳膊。
小姑娘满眼的惊慌恐惧,只来得及叫一声,“裴宁川……救……”
一口血喷了出来,宛如墨梅点点,洒在衣服上,看起来触目惊心。金灿月更是晕倒过去,紧闭双眼,再也没有翕动的小蝴蝶似的睫毛。
裴宁川抹了抹金灿月唇角的血迹,不够艳丽鲜红,完完全全接近黑色的深红,泛着诡异的光。
心里犹如战鼓擂,害怕极了。
他失声唤道:“来人!快请太医,江陵郡主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