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堂之上,永昭帝坐在上首,询问底下的百官:“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原以为早朝结束,只等着帝王先行离去,大家再转身退出去,去各部门继续办公。却见队伍中站出一人,握着笏躬身道:“陛下,臣有事启奏。臣弹劾裴相内帏不修,娶差点成为他儿媳妇的江陵郡主金灿月为妻,伤风败俗,有违礼法。”
整个朝堂震惊了,愣愣地看着为首的俊秀男子。
裴相要娶江陵郡主为妻?
他不是不近女色、活得像个清修和尚吗?
不对……
江陵郡主曾经差点成为裴相的儿媳妇,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江陵郡主和裴君卓有一段,还是江陵郡主和裴相其他不为人知的儿子有一段?
这裴相的风流韵事可不多见,他们得洗耳恭听,回去讲给府中女眷听,免得这些女人老是拿裴相说事,不许他们纳妾逛青楼。
裴宁川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八风不动。
与群臣的态度形成明显的对比,仿佛御史说的不是他的事情,与他无关。
永昭帝提步离开的动作停了下来。又回到龙椅上坐了下来,想听听御史准备说些什么东西。裴宁川向金灿月提亲的事情,他不知道何时发生的,但是却在他的意料之中,早晚的事情。
只是御史的态度出乎他的意料,让他觉得有几分意思,值得听一听。
永昭帝来了兴致,点了点刚刚上奏的大臣,“张御史,此事有何不妥,你且详细地说道说道。”
张御史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远处的三皇子,忙躬身回道:“启禀皇上,昨日裴相领着媒婆、抬着百多样礼物去金家,向江陵郡主求亲,而且江陵郡主答应了亲事。”
永昭帝好奇地看向裴宁川,却端正仪态,假模假样地问道:“裴相,张御史说的,可有此事啊?”
“是,臣的确向江陵郡主提亲,且金家已经答应了婚事。”裴宁川十分配合永昭帝,一点也不惧御史的弹劾。
张御史怒了,“公娶媳有违道德礼仪,更是违反了大郢王朝的律法。”
此事不管放在哪朝哪代都足够炸裂的,其他朝代稍微遮掩一下,换个方式也就混过去了。但是在大郢王朝,开国皇帝曾经列入律法中,不仅仅翁媳不可缔结婚约,师父和徒弟也是违法的。
“的确有这么一条律法。”裴宁川曾经在大理寺呆过一段时间,更是心知肚明。
永昭帝和林清源见到这么淡定的裴宁川,心道:这就完了?裴宁川不想娶江陵郡主了?
张御史紧接着质问道:“裴相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在他看来裴宁川是无话可说,才这么淡定地站在这里,任由大家盯着看。
“张御史,你自己也说了是差点,也就是说我裴宁川是裴宁川,江陵郡主是江陵郡主,二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并不存在翁媳关系。”裴宁川淡淡一笑,让人变了脸色。
张御史一张老脸气得变成猪肝色。
他怎么知道说话这么不严谨,被裴宁川抓住了小辫子?
此时,另外一个人站了出来,支援张御史,“陛下,臣附议张御史的说法。不管裴相和江陵郡主是不是事实翁媳,他们之间的关系有违伦理,已经影响到大众,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林清源看戏不怕台高,玩笑道:“咦,我才听说这事,怎么就造成不好的影响了?王御史未免危言耸听,太过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