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金灿月拒绝了董文白,想来是不愿意和她有牵扯,或者说不喜欢和承恩伯府有牵扯的人。那么比董文白稍微逊色一些的程玉堂呢?
虽然比不上董文白的成熟识趣,却胜在干净漂亮。
金灿月不知道徐玉华的心理变化,若是知道必定大呼冤枉,她不过是见到身边的侍女喜欢好看的人,稍微提点两句。要知道翡翠和琥珀两女跟着她嫁进宰相府邸,越发靠近危险,指不定就有人针对二女进行美色诱惑,达到盗取政治机密的目的。
此刻,金灿月正跟着徐玉华入座,悠闲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眼眸微微扫过在坐的年轻女眷,她诧异地眨了眨眼,竟然没有见到金玉瑶的人。
要知道金玉瑶是徐玉华唯一的儿媳妇,没跟着徐玉华出来待客,着实不怎么正常。
“今日徐夫人请各家女眷看戏,怎么没有见到少夫人出来待客?”
徐玉华听到金灿月的声音,稍微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少夫人指的是金玉瑶,笑了笑道:“弟妹有所不知,你的堂姐、我的儿媳妇,她生病了,下不了床!我这做婆母的可不得体谅她,让她卧床休息一段时间?”
金灿月回想起未嫁前见到金玉瑶的仅有几次,可没看出来徐玉华是个疼爱晚辈的好婆婆,这其中是出了什么事?金玉瑶病得连床都下不了了?
别到时候,下一次听见金玉瑶的消息,就是她暴毙了。
她似笑非笑地夸道:“徐夫人心善!谁能当您的儿媳妇,是修了十辈子的福气!”
才怪!
做了十辈子的孽才对!
徐玉华捂着帕子笑了笑,“其实,我挺中意弟妹做我们家君卓的儿媳妇,可惜……”
众人诧异地看了过来,知道两个人不和,没想到看戏都能打起机锋来。
琥珀不高兴地呛了回去,“徐夫人,我们家郡主好心过来看戏,是给了你们承恩伯府面子。你怎么还占起我们郡主的便宜来?”
出门在外,江陵郡主的名头可比金小姐好使,琥珀机智地怼了过去。
徐玉华脸色微变,心里不喜,何时她邀请别人看戏,还需要别人给她面子了?金灿月怎么敢?
不等徐玉华反驳,金灿月幽幽地说道:“比起做裴家的孙媳妇,我更想做裴家的儿媳妇,毕竟能嫁给裴相为妻的人,可不只修了十辈子的福气!”
徐玉华听了想骂人,当年她千方百计想嫁给裴宁川,最后功亏一篑,金灿月此举不亚于当面讽刺她没有福气!
承恩伯府的其他女眷见气氛不好,连忙招呼道:“喝茶喝茶!”
有机灵的丫头立刻提着茶壶过来添茶,宛如蝴蝶似的,在宾客中穿来穿去的。
突然,有个丫鬟提着茶壶失了手,滚烫的茶水朝着金灿月扑过来,金灿月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衣裙也没有幸免于难。
“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做错事的丫鬟当即跪了下来,对着几个人磕头求饶。
金灿月看着湿漉漉的裙摆,沾了水后,颜色深了几分,还粘着不少茶叶。她轻轻抖了抖,心道:就算清理完茶叶也不能穿了,黏在身上有点难受,只能换一套衣服了。
徐玉华连忙凑了过来,惋惜道:“这衣服不能穿了,我这里还有几套好料子做的衣裳,原准备给你堂姐的,还没穿过,马上让人给你送过来。”
金灿月婉拒道:“不必,马车上有备用的衣衫,我让琥珀过去拿。”
琥珀立刻回过神来,恭敬地行礼告退,朝着园子外面跑去,寻找自家的马车,怕慢一步就如了徐玉华的意。
“既然弟妹担心我的布料不好,那就让下人先领着你到客房,清理一下外衫上的茶叶,等着你的侍女拿更换的衣裳过来。”徐玉华假模假样地说道。
仿佛金灿月婉拒她的衣裳,有多大的遗憾似的。
金灿月嘴角抽了抽,道了一声谢,带着翡翠跟着带路的侍女离开。
徐玉华看着远去的主仆二人,勾唇一笑,心道:你这么防备我,却不知道我的安排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