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卓孤零零地趴在地上,没有人搀扶,稍微动了动身子,就疼得不敢动。他唤了好几声,“如月……如月……扶我起来!”
都怪那个小崽子!
好好打架不好吗?一看见金灿月受到攻击,小崽子就拖着他过去帮忙,反而帮了倒忙,给金灿月做了一回肉垫子。
如月在回廊的数丈开外,受了不小的伤,胸口闷闷的,嘴角流着血,根本没有办法起身。听见裴君卓的呼唤,她有心告状,却一开口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咳咳咳……”
如月自顾不暇,咳嗽声回应着裴君卓的呼唤。
两个人相隔一方,仿佛苦命鸳鸯似的,看得裴宁川眉毛直皱。
他冷声呵斥道:“裴君卓,没死就站起来回话!”
他真的很生气!
特别是看到裴君卓还搅和在里面,妄图指使承恩伯府的人伤害金灿月。
没错,裴宁川没有见到如月的真容,误以为是承恩伯府哪个来打秋风的亲戚,做了裴君卓的马前卒,专门挑衅金灿月。
裴君卓听见裴宁川的声音,下意识地吓了一抖,又回想起裴宁川对他们母子的嫌弃,生出几分叛逆,努力维持自己的体面。
骨碌一下爬了起来,捂着胸口道:“裴相是专门来摆宰相的威风吗?”
裴宁川不答,直言道:“你们为什么对灿灿动手?如实说来,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直接让春明和景和教训你。”
程玉堂担心裴君卓颠倒黑白,担心裴宁川包庇裴家人欺负金灿月,连忙抢先说道:“裴相,不用问裴君卓公子,我也知道真相。他们怀疑江陵郡主偷了裴少夫人的房契和地契,非要强行搜身。”
另一边,如月的疼痛缓和了几分,也发现了如今的局势。
她害怕裴宁川责罚裴君卓,连忙做出护主的举动,膝行几步,跪在裴宁川等人的面前,柔弱可怜地说道:“裴相,不要听小人狡辩而冤枉夫君,是金玉瑶夫人说的,夫君只是行事急切了几分。”
“好一个行事急切!”
裴宁川面无表情地说了出来,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
只听见他淡声吩咐道:“春明,裴君卓行事急切,不顾长幼尊卑,本应请出家法二十鞭。奈何押回裴家不便,就由你代劳了。”
“是。”
春明高兴了,拎着裴君卓离去,裴君卓还在叫嚣着裴宁川不认他们母子,就没有权力教训他。
而初入承恩伯府的如月懵了,悄悄看了看盛怒的裴宁川,又看了看被吊起来鞭打的裴君卓,一时进退两难。
此时,裴宁川正准备拦着金灿月离去,偶然一瞥,见到如月的相貌,瞳孔微缩,危险地眯了眯眼。
虽然他不会认错金灿月和其他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的容貌和金灿月十分相似,还称呼裴君卓为夫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聪明如裴宁川,一下明白裴君卓的小心思。
顿时恶心不已。
看来裴君卓还是打少了,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
为了维护金灿月的清誉,他并没有当即指出来,也没有责罚如月,还是揽着金灿月快速离去。
金灿月摸了摸荷包里的契书,顺从地快速离去。
程玉堂见到二人相携离去,后知后觉地发现锦盒里的礼物没有送出去,连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小厮阿昌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家公子这么勇吗?
当着裴相的面抢夺江陵郡主,会不会太嚣张了?
太嚣张会遭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