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雅风脸上的表情一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欲落未落,可怜兮兮的,“我一个被堂姐赶出来的人,怎么敢劳烦周侍郎相送?”
周世康嘴角抽了抽,演得像那么回事!
“天寒地冻的,你想走回去不成?你病了不要紧,可千万别连累我恩师和师母的名声!”
金雅风也觉得对方演技不错!
她咬了咬唇,摇摇头,“我不用你相送……”
还未等她说完,马车里面的人已经跳了下来,强行抱着她上了车,铁了心要送她回家。
直到周家的马车离去,暗处的人才朝着定阳长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定阳长公主听见探子的禀报,心里十分高兴,觉得自己对金雅风十拿九稳,可以稳坐钓鱼台了。
又命令人去打听,京城有哪几家举办宴会,裴宁川有可能会出席。
最好是年前的事。
这样她就能让金灿月那个丫头,还有裴宁川,一起过不好新年。
宰相府。
金灿月送走了金雅风和周世康,清闲下来,就抓住裴宁川的胳膊,非让他陪在身边。
似笑非笑地唤道:“裴相,你那个学生是不是表里不一?道貌岸然?”
“灿灿,别这么快下定论。”裴宁川心知他不管承认还是否认,金灿月都得逮着他,一起骂周世康没有学好,他这个恩师没有教好,“学生是学生,恩师是恩师,你可不能将我和周世康混为一谈!”
“他可是你的学生!”金灿月强调道。
裴宁川很想回一句,虽然是我教出来的学生,但秉性怎么可能完全一样呢?
他觉得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决定用怀柔政策,给周世康说一说好话。“你听我说,他也是个可怜的人,在姻缘上总是比别人艰难几分,二十多岁的人,到现在还没有个着落。你说他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姑娘,我能阻拦他的姻缘吗?”
金灿月来了兴趣,“他怎么还没有娶亲,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不是,他身体没问题,仅仅是缘分未到。”裴宁川连忙否认,给金灿月讲起周家的旧事。
原来周家是个大家族,簪缨王族、钟鸣鼎食之家,家中子嗣繁茂。周世康在周家同辈中排行第九,年龄最小,既不需要他顶立门户,也不需要他打理宗族事务。
偏偏娇宠长大的他,性格板正严肃,天资聪颖,年纪轻轻就做到这个官位,是家中骄傲。
早年他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两个人刚刚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未婚妻受了风寒,一病不起,香消玉殒。后来,家里又给他物色了一个结亲对象,奈何对方有心上人,趁着大婚前夕跟人私奔了。新娘子的家族担心传出去不好听,就说新娘子病逝了。
一连病逝了两个未婚妻,圈内谣言纷纷,周世康留下了克妻的名声,更加不好说亲娶妻了。
金灿月眨巴着眼睛,愣怔道:“好好的青年才俊就这么剩了下来?”
裴宁川怜惜地点了点头。
其实,这其中未尝没有周世康自己的手笔,趁机不想娶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