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阳长公主满脸怒容,语气强势。
“那就请人来验一验酒菜,看是不是有毒?”裴宁川朝着永昭帝拱手示意,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朝着门口守候的春明,唤道:“夫人和檀玉大夫在隔壁街上挑选首饰,你们去将人请过来。”
“不行。不许去!”定阳长公主一发话,她的人准备将春明拦下来,春明一挥手、一格挡,就溜出几步远,其他人想追也追不上。
她跟着补充了一句,“我不信任你们请来的人!”
永昭帝想了想,招手唤来身边的护卫,命人去将在家休息的太医请过来,一同分辨真假。
金灿月带着檀玉来的时候,周家已经将文萃楼相关的人押在雅间里,就等着太医到了之后审讯。
在家休息的太医有三个,恰好与朝中的派系不相关,皆是永昭帝信任的人。他们一到接到命令,和檀玉同时检查酒菜,得出了一样的结果。
“回禀陛下,这酒中的确有毒,而且蹊跷的是毒只在倒了的这一个酒杯中,其他的酒中没有毒,包括其他的酒杯里也没有毒。”太医握着倒了的那个酒杯,摇晃着其中的残液,微微嗅了嗅。
“所以,臣断定毒下在这个酒杯里,是针对喝酒的人。”
此时金灿月站在裴宁川身边,伸手扶着他的胳膊,听到这里,她红着眼睛质问道:“来的路上听春明说,这酒本来是长公主殿下给裴相准备的,是周侍郎担心裴相醉酒,争抢之间,才现了踪迹。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定阳长公主殿下原本要毒杀裴相?”
定阳长公主转身朝着永昭帝叫屈,“皇兄,冤枉啊!我没有下毒,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皇兄得为我做主。”
连“本宫”、“臣妹”这样的自称都不说,可见是真的慌了。
檀玉将剩下的无毒酒倒在其中一盘菜肴上,闻了闻香味,端到永昭帝面前来,朝着定阳长公主问道:“长公主殿下,这毒不毒的放一边,民女想请教一下,这酒和某些菜都下了药,混合在一起,能合成新的药,能导致人产生幻觉,甚至精神失常。您又作何解释?”
又是毒,又是致幻迷药,永昭帝怒了,让人动手去狠狠地查。
他的疑心病犯了,忍不住怀疑定阳长公主的此举用意,她就是做了双手准备。一边带着金家姑娘过来陷害栽赃裴宁川,以此拿捏他的左膀右臂,一边以防裴宁川不从,就下毒暗害裴宁川,以此斩掉他的左膀右臂。
事后说不准还以此摆脱嫌疑,栽赃成荣妃和三皇子他们陷害她,借此一箭双雕,除掉裴相和三皇子两个人。
今日他出宫参加文会,可是二皇子亲自来邀请他的呀!
永昭帝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定阳长公主和二皇子关系亲近,早就联合在一起,定阳敢说不是她让二皇子引他来的吗?
定阳长公主还挺直着腰板叫屈,永昭帝已经冷下脸来,喝斥道:“定阳长公主赵淑媛,骄横跋扈,公然毒害朝廷命官未遂,朕以此收回公主金印和宝册,将赵淑媛押回公主府闭门思过,不许与任何人联系。另外,罚其一年的俸禄,赔偿给裴相,以慰裴相和江陵郡主所受之惊吓。”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得定阳长公主和二皇子头晕脑胀。
要知道定阳长公主被罚禁闭,接触不到外面的人,损失的是二皇子的势力。
定阳长公主叫屈也没用,只得跪下来谢恩领罚。
整个人被押走送回长公主府的时候,她还死死地盯着裴宁川和金灿月,不服气自己的计划被旁人一杯毒酒打乱了。
金灿月俏皮地弯了弯眼眸,心道:这还远远不够,只要定阳长公主一日不倒台,就有一日的风险。
三皇子和承恩伯府徐家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