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身体不好,处理朝政有些力不从心,全靠裴宁川代理。那些孩子手中的权力也是他默许存在的,为了制衡相权,达到朝堂平稳。没想到孩子大了,有了各自的小心思,一起糊弄起老父亲来了。
永昭帝拉着裴宁川的手问道:“这几个孩子闹腾得起劲,依你之见,谁有本事成为储君,入主东宫?”
实在是不堪其扰,要不立个皇太子,让其他孩子别争了?
裴宁川没有回复永昭帝的问题。
别说永昭帝就是闹烦了随口一问,就是把这事拿到朝堂之上议论,裴宁川也不会给出答案。实在是几位皇子不堪大用,他一个都不想提出来,捧上高位。
裴宁川巧妙地答了一句,“臣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如让臣从北边解决了北梁,在回来的路上好好想一想,再给陛下一个答案,可否?”
“啊,你的确得帮朕想一想……等等,你要北上和谈?”
永昭帝见裴宁川主动提出来,不知道是该答应好还是反对好,一时难以决定。
裴宁川淡淡一笑,“就让臣北上散散心,休息休息。”
最终永昭帝默许了。
没有任何反对的话,只是笑骂了他一句偷懒的话。
裴宁川下值后,回到宰相府邸,就让人准备北上的衣物,这些举动瞒不了金灿月。
“你这是要出门出公差吗?还是御寒的衣物?北上?”
虽是二月中旬,北边也冷,多准备些衣物也是以防万一。
恰好金灿月发现了端倪,一边帮他把衣服搭配成套打包,一边朝着裴宁川撒娇,“裴郎君,这次北上能不能带上你的灿灿小可爱?”
“是为了和谈的事,不能带上你了。”
裴宁川想到朝堂之上,三皇子派系的人进言就是为了逼迫他离开京城,说不准路途中还有“惊喜”等着他,的确不宜将金灿月带上犯险。
金灿月拉长着脸,连头发丝都失望地垂了下来。
裴宁川见她如此失落,“是不是觉得府中无趣,想要出去走一走、玩一玩?”
“倒也不是。”金灿月摇了摇头。
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不愿意和裴宁川分开呢?是不是显得她特别不懂事?
裴宁川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等我离开京城后,你就带着母亲和弟弟,还有其他亲近的人,回乡祭祖吧。”
他不敢保证自己离开京城后,还能不能顺利地从北疆回来,也不敢保证几位皇子的品性,不会对金灿月以及金家其他人动手。
只能尽量让他们离开京城,让几位皇子想起来时,鞭长莫及。
金灿月低着头收拾东西,无意回了一句,“离清明祭祖还有一个多月,你是不是太着急了?我还准备带着你去祭祖……”
猛地回过神来,她停下絮叨的闲聊,“你叫我带全家人离开京城,是不是……会有变动?”
她指的是皇宫的方向,这位变动当然是皇位。
裴宁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