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川咳出一口血，依然抱紧了白榆不肯放开。

灵卿真人的剑直接刺入了霍云川的后心，直对着心脏要害的位置，他正得意间，却从散开的水珠雾气当中对上一双燃着杀气的眼眸。

霍云川无力跌在白榆颈窝，他的血染红了她的白衣，最后意识模糊不清的却还喃喃说着：“对不起，连累你了。”

白榆一手揽着他，咬着后槽牙迎上了灵卿真人的目光。

她盛怒之下，并没有及时发现埋头在她颈窝当中的霍云川眼尾划过一道红痕，红得似血。

白榆现在只想一刀剁了眼前这个家伙。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这么生气，或许是被人抢了猎物，又像是被人搅乱了生意，总之在霍云川用最后的剑气死死护住她的那一刻，她心底原本已经被燎原烧尽的荒芜，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了一滴温柔的雨水。

一滴水浸染了新绿，发出一叶崭新的生机。

按照她以往的脾气，现在应该已经提着朝生暮死两把刀上去砍人了，可白榆一手扶着霍云川，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越来越凉，已经握紧的长刀并没有出手。

她勉强忍住了内心升腾翻涌的战意，只看着灵卿真人开了口：“你再不滚……”

她狠狠地咬着牙说：“本司主就要反悔了。”

灵卿真人一愣，停住了脚步，他原地打量了一下白榆，惊讶地认出了她：“是你？”

“要么死，要么滚”，白榆冷哼一声，随手用长刀在她手腕上划开一个口子，鲜血随即渗出，白榆将伤口送到霍云川嘴边，将自己的血喂给他。

似乎是感到了某种温热的舒适，霍云川开始无意识地吞咽。

灵卿真人看得触目惊心，他看着霍云川目光中分明都是杀意，可看白榆却又是畏惧的，犹豫再三，他最终看向白榆：“他罪行深重，我可以不杀他，但你带他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

白榆很诧异地抬眼看他：“你命令我？”

灵卿真人瞬间改了态度：“请您、请您永远不要让他再回来。”

白榆随意地“嗯”了一声，“本司主会的。”

灵卿真人这才满意，收了剑转身离开。

霍云川整个人意识不清，修罗的血带着灼热暖意，他情不自禁地舔着白榆的伤口饮血，想要索求更多，嘴唇无意间碰到她的肌肤，不一样的触感让白榆猛然间被吓了一跳，弹起来一巴掌把霍云川拍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

她下意识做了反应，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反应过激。

霍云川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应该没直接打死吧？白榆懊恼的凑过去探他的呼吸，真要打死这生意就彻底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