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瑶盯着霍云川责问:“不是说了不让你来!”
“来都来了”,霍云川动了动胳膊,“她刚退热,应该没什么事的。”
蓝瑶眯起眼打量霍云川,“她没打你也没骂你?”
“威胁还是有的。”
“啧啧”,蓝瑶又瞥了白榆一眼,敏捷地上手给她把脉,目光接着瞥霍云川,他在晨光下身上被蒙了一层淡淡金光,看起来有几分没来由的仙气。蓝瑶便阴阳怪气地调侃:“行啊你,没想到还有几分姿色。”
“无关其他”,霍云川严肃地摇摇头,“只是充当了一下退热的冰块。”
“她的情况你都知道了?”
“没有”,霍云川诚实地回答,“没有问。”
“你竟然忍得住不好奇?”
蓝瑶放开白榆的手腕,诊完脉松了口气,她拿出药瓶给白榆喂了颗药丸,白榆仍是没醒,睡得脸颊有些淡淡红晕,难得看起来柔软乖顺。
“每个人都该有些秘密”,霍云川平静地看蓝瑶。他不用说蓝瑶也能看懂他眼神里的意思。
蓝瑶挥挥手示意:“脉象很稳定,就是需要多睡觉休息。不过外面风大,她退了热就不能睡这儿了,你抱她进去吧。”
“我?”霍云川愕然,对蓝瑶很平静指使他抱白榆这件事表示了强烈的不解。
蓝瑶摊手:“反正我抱不动,要让我来就只能把她拖进去了。”
霍云川当场哽住,脑海当中甚至出现了蓝瑶拽着白榆的脚把她拖进房间的画面,那场景实在是不怎么好看,他只能低头认下:“还是我来吧。”
霍云川虽然此刻病弱,但还有几分力气在身,抱起一个单薄的白榆绰绰有余。
他稍稍用力双手托着她的脖颈和腿窝就将她平稳地抱了起来,蓝瑶站旁边看着,霍云川有些茫然站在原地看她:“往哪边?”
蓝瑶无语只能抬手指方向,垂着纱帘重重的回廊深处,此刻烛火尚未来得及熄灭,隐约在其中闪着旖旎动人的光。
白榆于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行,酸痛与灼热感早在不知什么时候悄然退去,她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又能好好活了。
她施施然沐浴更衣,新买的湖水绿晕染渐变长裙外罩上杏色珠光大袖衫,甚至还选了一对同色系的绕纱蝴蝶步摇,仪态万千的像个富家千金。
此时书铺还没什么客人上门,白榆从后院进书铺时,蓝瑶和霍云川正两相沉默无言,一个站在柜台低头算账,一个拿着鸡毛掸子给书架子掸灰。
白榆感受到诡异的气氛不禁沉默片刻,开口问道:“你们俩背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吗?”
蓝瑶手里鸡毛掸子一抖差点当场砸地上,心虚得很不敢抬头。
霍云川若无其事抬起头迎上白榆的目光,毫无任何情绪变化:“改了些院子里的装潢。”
“我看到了”,白榆从背后拎出一个黑色茶碗冷哼:“到底谁允许这种丑东西出现在本司主的地盘的?”
蓝瑶眼看白榆要炸,立刻放下鸡毛掸子上前靠在她耳边低声说话解释,特别提醒白榆,霍云川填家具的时候还给书铺送了俩金镶玉如意。
“那又如何?”白榆不以为然翻了个白眼,“区区两个玉如意而已,就能收买我了?”
霍云川平静地放下手里的笔,“白司主,我想单独跟你聊几句。”
白榆猛然回忆起昨夜的种种,顿时提起了十二万分提防:“月钱不能再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