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瑕点着头,他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心里总有些莫名的预感,“气息感觉不太对。”
“你成长了”,白榆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糖麻花,“都能感觉到契约的气息了。”
“真的唔?”
赤瑕一边咔嚓咔嚓嚼着糖麻花一边兴奋起来,“我能感到契约……”
“别冲着我”,白榆把他的脑袋往旁边扭了半圈,“麻花渣子都喷我新衣服上了!”
赤瑕赶紧把嘴捂住,胡乱把嘴里的糖麻花咽下去,“契约在哪儿?”
“呐”,白榆抬头扬起下巴,目光往一路远去的花轿方向瞟了瞟。
赤瑕顿时激动起来:“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着什么急?”
白榆笑道:“镇子也不大,出了事再去都来得及。”
赤瑕想想觉得也有道理,“那我再去买两包高粱饴糖!”
赤族清澈愚蠢的小少主欢脱地奔着糖果摊子去了,白榆理了理被刚起的夜风吹起的头发,继续沿着长街往前走去。
你听过关于晚上结亲的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传说吗?
越发沉暗的天色黑漆漆的压下来,伴着一弯凄厉的残月,隐隐的似乎被蒙上了一层暗红色的光。
宅院当中灯火通明,盛装的新娘容颜遮在红盖头底下看不分明,只有一对龙凤呈祥的红烛燃烧着。
司仪欢欢喜喜地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围观的宾客们纷纷鼓掌欢庆,看着一对登对的新郎新娘在喜堂上交拜成亲。
明明私下都弥漫着成亲的喜色,可却莫名被风中隐约传来的带着哭腔的歌谣声打乱。
白榆脚步停在原地,抬头望着遥远的方向看去,她听到了这凄厉的歌谣,也预见了即将发生的悲剧。
只是注定要发生的,谁都阻止不了。
“这是什么歌谣?”赤瑕甚至停下了咀嚼高粱饴糖的动作,抬头跟着望去,“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悲伤?”
“这是哭嫁”,白榆沉下眼,“哭嫁的歌谣。”
你知道吗?在古老的传说中,哭嫁原本是新娘出嫁时履行的哭唱仪式,但拜堂时不能唱起哭嫁歌谣,否则歌谣响起时婚礼大凶,有血光之灾。
赤瑕听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大凶是多凶啊?”
“应该没之前方家那么离谱”,白榆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赤瑕听了立刻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他还以为又要跟方家那样搞得又血腥又危险,小少主只想吃吃喝喝,不想送上门被人当食物。
“至少也是个……”,白榆摇了摇头,没再往下想,只转身往回走,此刻也没了什么逛街的兴致,也不想看热闹什么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意也有了点厌倦感。
都怪方家。
白榆现在只想回软乎乎的床榻上躺着。
回到书铺时发现百里扶光还没回来,蓝瑶在旁边坐着翻看一本医书,边看边打着哈欠。
白榆把买来的零嘴分她一半,打发她回去休息,遭到了蓝瑶的强烈拒绝。
她揉了揉眼把糖麻花嚼得咔嚓咔嚓响,“不行,我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