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和橙橙动作很快，把宋知微卧室隔壁的房间打扫得很干净。

秦予川带着大件小件往里搬的时候，橙橙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我以为秦先生的行李是衣服居多，这些看起来好像是器械啊。”

秦予川叹气道：“是啊，治病的器械，以后要用到的，搬过来方便些。”

李阿姨拍了拍橙橙的肩膀，小声说：“不该问的别多问，以后，秦先生就是家里的男主人了。”

橙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了。”

和秦书砚站在门外的宋知微也看到了接连送进家里的器械，脸色凝重了许多。

“那些东西，都是帮你治病的？”

秦书砚笑着回答：“嗯，万一睡着被疼醒了，就用那些东西抚顺呼吸，帮助入睡。”

宋知微心口一酸，又问：“你经常用吗？”

“刚开始那几年每天都用，后来次数就减少了，搬过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的。”

“如果你半夜醒了，就自己动手搬弄器械？”

“我自己已经学会了，可以自己动手，也就不用再把医生叫过来了。”

宋知微叹着气，沉默没有说话。

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秦书砚经历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痛苦。

可他神色平平，根本不觉得有什么。

秦书砚冲她微笑，眸子无尽温柔：“不用这样看着我，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痛苦。”

“不是不痛苦，是你已经习惯了。”

宋知微森森开口，语气是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悲怆。

而秦书砚一点也不悲伤，反而一副沉浸在感动之中的样子。

他曾经的确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爱着她却不被她知道的日子。

上天夺走了她，却又以另外一种方式将她送回到自己面前。

他不会再体会那种“习惯”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要让宋知微待在他身边。

“小姐，秦先生，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

宋知微颔首：“知道了，李阿姨，你去休息吧。”

她带着秦书砚来到房间，确保里面没有其他的异味，才放秦书砚进去。

“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邻居的关系了。”

秦书砚眼底满含着喜悦：“多谢宋小姐了。”

“别见外，叫我知微吧，没人的时候也可以这么叫。”

“那你也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好的书砚，早点休息。”

————

秦予川在秦书砚的房间里待了几分钟才离开。

走的时候，路过宋知微的身旁看了又看。

他越看越疑惑，越看越不解。

宋知微对这种眼神已经不奇怪了。

这不是秦予川第一次这样看她。

“怎么了？又哪里不对劲啦？”

秦予川摇晃自己的脑袋，问：“你给我哥下蛊了？”

宋知微听得直笑：“这是京海，不是苗疆，你想什么呢？”

“那我哥为什么会这么对你啊？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的这么上心，除了……”

“除了谁？”

秦予川闭上嘴，嘟囔着：“不告诉你。”

宋知微双手抱在胸前，仰着下巴：“我也不想知道。”

“哼。”秦予川冷哼一声，把一张卡片塞到她手缝里，说，“我哥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秦予川的表情突然变得郑重了许多：“最好是这样。”

他刚要上车，宋知微在他身后突然问道：

“你们打算怎么对付秦老先生？”

秦予川坐上车，放下车窗，对外面的她说：

“用你殴打那个小朋友的手段，你放心吧，我驾轻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