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微嘴里嚼着牛肉,目光注视着一楼的方向。
完全没有看到对面的秦书砚吃着东西心不在焉。
“书砚,你说向春生能从王紫茹那里拿到多少钱?”
秦书砚没回答,他表情有些复杂,问道:“你心里价位多少?”
宋知微想了想:“至少得让她在向家那里赚的钱都吐出来吧?”
“应该差不多。你给她准备的那些石头,一个有货的都没有?”
宋知微略微思考了片刻,答道:
“还是有好货的,总得让她吃到一些甜头,保持继续赌的欲望才能越陷越深嘛。
“你觉得,她亏了钱,会告诉秦怀远吗?”
秦书砚几乎没有思考地说道:“不会。”
宋知微淡淡一笑:“那就只能让她自己哑巴吃黄连了。”
她看着楼下两个人走远了,已经彻底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安心吃晚饭。
叉起一块牛肉放进自己嘴里,越嚼越不对味。
“书砚,你觉不觉得今天的牛肉火候过了些,有些老了。”
“嗯,是有点。”秦书砚平静地回答着。
宋知微又说:“味道也重了点。”
“嗯,是有点。”
宋知微看了他一眼,试探性地又说:“酒的味道也过于干涩了。”
“嗯,好像是。”
宋知微听到这个回答,才反应过来秦书砚好像根本没有认真听她说话。
“书砚,你根本没喝酒。”
秦书砚还点头:“嗯,的确是。咳……不是……”
他抬起头,发现宋知微正单手撑着下巴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你心不在焉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秦书砚糊弄道。
宋知微眉头轻蹙,“是不是我对王紫茹的报复太过了?”
“当然没有。”秦书砚很快速地回答,“她对你做了不好的事,你要怎么报复她都是应该的。”
宋知微见他神色有些苦恼,忍不住地想要关心。
“那是不是你遇上麻烦事了?我能帮上忙吗?”
秦书砚微微顿了顿,紧接着摇头。
“没有。”
“可你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宋知微想不明白,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就一天的时间,能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他可是秦书砚。
秦书砚也会有苦恼吗?
“要不我去问问予川?”
秦书砚有些急了:“真没有。”
宋知微撑着下巴,身体渐渐斜靠在椅子上,叹息道:
“男人的心也像海底针一样,难以揣摩吗?”
秦书砚被她的话突然逗笑了。
“你真的这么想知道?”
“想。”宋知微毫不犹豫地说,“不过,如果你真的不想说,我就不打探了。”
秦书砚听完,轻轻放下刀叉,表情郑重了不少。
宋知微心想他要说出自己的苦恼了,也坐正身体,认真听着。
谁料到,对面发出疑问:
“为什么是向春生?”
空气好像寂静了几秒。
宋知微睁大眼睛,疑惑的眼眶眨了又眨,完全一头雾水的样子。
“啊???”
秦书砚见她没明白,又仔细问道:
“可以代表你的人很多,为什么让向春生做负责人?工厂里的其他人更熟悉原石的运作,你怎么不选他们?”
宋知微摸着自己的下巴。
一副懂了但又没完全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