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纸钱飞舞,哀声连连。
几名穿着黑袍的士族名流已经站在门口,见到周鼎,纷纷行礼,言辞慰问。
“定国公,周琦之死,实在令人痛惜。”
其中一位年长的大臣语气沉痛,“他为国效力多年,才俊之才,怎会遭此横祸?”
周鼎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虚伪:“确实,周琦是我家一员,不幸遇难,实在痛惜。”
“各位,今日一切已安排妥当,大家也都看到了。”
他扫视一圈,心中已经有些烦躁,但面上却始终保持着应有的镇定,“我已决定,今日葬礼后,定会为周琦讨回公道,向皇上请命,给他一个公道的解释。”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支持。
不过,随即,几名大臣又开始低声讨论起来:“围猎时的事,究竟为何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周琦与定国公都在场,怎么会遭遇突如其来的野猪袭击?”
周鼎的心跳骤然一滞,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这样的借口太过牵强,难以服众,尤其是皇帝。
倘若景帝知道这件事,绝不会仅仅把它当做一次简单的意外事故,他会怀疑背后是否有什么深意。
“就……就如我所说,围猎时,野猪群袭来,周琦不幸受伤。”
周鼎心头一阵急迫,声音低沉,“各位,今天大家已出于礼数前来,接下来的事,恐怕得请大家多多宽容,免得弄得过于复杂。”
有几位大臣似乎依旧不太信服,但他们也只是低声议论,没有进一步追问下去。
周鼎暗自松了口气,心知今日一旦过了这一关,暂时不会有太大麻烦。
等到所有宾客都离开,庭院里才终于恢复了片刻的安静。
纸钱随风飘扬,哀悼的气氛逐渐被寂静取代,但周鼎的心头却依然悬着一块大石。
他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他坐回书案前,拿起笔,迅速写下了一封书信。
这封信并不长,字里行间,透露出他对于当前形势的焦虑。
字里行间,言辞锋利,足以让任何人一看到便知道这绝非一封普通的信件。
周鼎写完信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放下了笔,开始思索起接下来的步骤。
赵昂这个纨绔子弟,实在让他烦透了。
平日里懒散无聊、作风轻佻的赵昂,哪里配得上昭和长公主这样聪明且果敢的女人?
他忍不住低声骂道:“赵昂,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
想到自己与赵昂的死仇,他的眼中掠过一抹寒光。“这个家伙,居然还敢与我周家作对,真是找死。”
周鼎的语气满是轻蔑。
每每想到那天赵昂在围猎场上表现出的那副满不在乎、玩世不恭的模样,他就几乎要气得抓狂。
那副懒散的模样,偏偏总能让人捉摸不透,让人心中升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暗自发誓。
无论如何,赵昂必须付出代价。
他一边想着,已经将书信交给了站在一旁的管家。
管家站得笔直,接过信件,神色凝重地点头:“定国公,我立刻去办。”
“去北境,”周鼎的声音低沉,“这封信必须尽快送到。我不能再等了,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