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身败名裂,是景国的大罪人。
就连这个太子之位都是别人的障眼法才保住的。
身中奇毒,能活多久尚都是个未知数。
他不屑于沉溺感情,也不配。
若是因自己正常的身体原因与她关系更近了一步,那等日后自己真出事了,她往后余生就会有吃不完的苦。
景国的寡妇虽可以改嫁,可若是带个孩子总是要低人一头,若是能保个清白身子,往后再嫁底气也足。
见眼前的人渐渐松开了勾住着他脖颈的手臂。
墨淮序心里沉了沉,倒也在意料之中。
他松开她,起身就要走。
“殿下……”
腰身突然再被抱住,她整个人从后背将他抱住。
声音带着不甘:“可是英雄的事迹是不能被磨灭,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若是只要求一个人只能打胜仗不能打败仗,那绝对是那些人的问题,凭什么种种难以入耳的风言风语要最无辜的那个人来承担呢。”
到了这里。
沈晚棠大概就能知道他拒绝自己的点在哪了。
就算不是为了要拿下他,她今日也同样会说出这一番话。
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
民众不记得将领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不记得如今的安定生活是谁带来的,却只记得唯一那场败仗,甚至无人去在意他是如何从那战场九死一生回来的。
只记得他战败,于是抹杀他所有的功劳。
墨淮序绷紧下颌,一言不发。
……
墨淮序抱着昏昏欲睡的沈晚棠回到寝殿,将她放下的时候,见她闭着眼睛眉头不再紧锁。
他现如今脑子乱糟糟的。
需要个人空间冷静冷静。
起身就要走。
她的手本就紧紧拉住他,一有动作,她直接就迷糊地睁眼了。
“殿下要离开吗?”
墨淮序是这个字在嘴边,可随即想到外面大雪纷飞,她本就体寒,自己一个人就寝被窝肯定又冷冰冰的。
想起她脸色苍白满脸泪水的模样,到底还是不忍。
罢了。
她是太子妃,是她的妻,自己陪她就寝并不打算作何其他也无事。
“不走,陪你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