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声音做了决定:
“朕相信太子,这件事日后就莫要再提,朕不信这些。”
而墨淮序则是瞥了一眼还跪着的沈晚棠,冷声道:“还跪着做什么,是不是心里也与其他目光短浅之人一样,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我没有。”她站起身,怯怯抬眼看他,小心翼翼地解释:“臣妾只是担心殿下被误会。”
“呵!”
男人毫无情绪冷冷扯了下嘴角:“依孤看,太子妃也可以跟这两个无良道士一样去道观好好待上一段时间,省得目光如此短浅。”
沈晚棠垂眸没说话。
堂堂一个太子妃,当着如此之多的人面前被太子毫不客气的贬低嘲讽。
在场一些后妃朝臣的眼线几乎尽收眼底。
原先想从太子妃这边下手的皆打消了心思。
这个太子妃,空有美貌 可却一点都不受宠。
无用之人。
皇上纠正他:“序儿,不许乱说。”
紫阳道长说:“太子殿下,紫云馆一向准确预测,绝不是殿下所说的一派胡言江湖道士。”
墨淮序不以为意,张扬道:“孤不信这个。”
“父皇仁慈才任由这些道观存在,若是孤,便是一把火烧了又能如何。”
在场的人哗然不已。
凶残暴戾,目无尊法,专横跋扈,灭绝人性。
老祖宗们所传下来的规矩,百姓们万众一心所信任的,在太子眼底好像一个无足轻重的东西,大言不惭地说要将这些一把火烧光,简直荒唐。
太子在,江山危。
*
夜宴散去。
沈晚棠走了没多久便被步连珠给拦住。
她红着眼眶,眼底带着淡淡地恨意。
“与我谈谈。”
沈晚棠目光扫向四周的,给丫鬟们使了个眼色。
两人走到一处无人之地。
“你怎能如此无情,姑母也深信步家的无辜,作为她的女儿,你怎能心里只有沈家,忘却了步家这十几年来遭受的冤屈与谩骂,你对得起小时对你好的那些长辈吗?”
“你可知我们在京城享福,而步家几十人口在边寒之地,是生是死尚未可知。”
她边说着,忍不住浑身打颤,泪珠顺着脸庞滴滴掉落。
沈晚棠突然扯唇笑了下。
“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吗?”
“你是不是觉得安国公府不愿意帮步家澄清冤屈,所以你便恨他们,哪怕明子谦对你再好,你皆不愿与他一个好脸色。”
步连珠愣了愣,生气道:“祖父与安国公深交,可步家落魄之后,他们却当起了懦夫,完全不愿意为走前闯后,去拼一个真相出来。”
“安国公府中多少人?为一个步家将所有人性命置之于脑后?”沈晚棠摇摇头:“步连珠,你不觉得你蠢得令人发笑吗?”
“若安国公真如此冷血,那还年幼的你为何能在安国公府如此不设心防长大,如何会按照承诺在你及笄之后让明子谦明媒正娶娶你进门,成婚至今六年,你未产下一子半女,也从未往明子谦的后院塞人。”
步连珠一时间说不出话。
沈晚棠:“你是不是觉得每当有人提起步家之事,你在那与人争辩是一件很勇敢很值得夸赞的事?”
“你知不知道你越提起,那些人对步家的厌恶便会越上升一点,陷害步家的人也会时时刻刻盯着步家相关之人,生怕有半点动作。”
“而你毫无能力,只会嚷嚷着,永远在提醒他们步家的事,让步家洗清冤屈之路更加艰难。”
“步连珠,你听好了。”沈晚棠目光凌厉:
“如果不够强大就蛰伏,那些人总有闭眼的时候,到那时白进红出。”
“史书从来只由胜利者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