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推诿这朝思暮念的“奖赏”。
……
“轰隆——”
天道再劈一道雷,门后传来不绝耳的惊呼声。好似是烧了哪一处,隔着窗棂也见火光四射。
外头纷繁,望枯心知自己是在乱来。
但过了今日,还如何看风浮濯大汗淋漓,一膝碾在软榻上,低声下气伺候自己的模样?
窗外动静,他当然听得见。
可便是为了抽走望枯的胸前衣带,风浮濯都下了十成功夫。
指腹擦肩过,却留余热。
裙衣渐宽后,风浮濯又不知如何下手。
望枯才不会好心帮他一把,只是无所顾忌地躺在软絮中。
心里那点儿顽劣,也让她忍不住盯紧笼在眼前的“山间皎月”。
如今,怕是仓皇跌入尘寰了。
风浮濯字字句句都道得缓:“望枯……你若不适,切莫忍着,打、骂,都好。”
望枯:“并无不适,倦空君可以胆子大点。”
风浮濯一迟疑,便一手扶起她光裸的背,另一手再拉走整个衣裙。
他咬紧牙根:“……”
像是去了半条命。
望枯只是左右端详他,纯良无害:倦空君不脱我的外衫,莫非是另有癖好?
但她聪明着,并未宣之于口——也给风浮濯留了半条命。
风浮濯非但系着腰带,两眼也闭得紧。方巾没入热水里打湿,却不洒一滴。反而手上青筋还挂着水珠。
叠好直冒热气的帕子,只从望枯的脸颊、耳后、脖颈开始擦拭。
痒。
仍是归咎于力道太轻。
见望枯并无异议,风浮濯才辗转下一处——却跳了胸脯,去到腹部与腰身。
他了然身子的各处穴位,掌心便停于此地打转。
风浮濯:“先前,母亲总有腹痛,父亲便与我说,姑娘大多都有这个毛病,说是……学了必定有用。”
——日后成亲,也好伺候妻子。
他再道:“第一回尝试,不知可还舒坦?”
望枯却不自觉收紧弓起的双腿,虽是快意,却总觉哪里古怪:“……舒坦。”
——但当真是缓着腹痛的么?
为何,会从她腹里翻出热流。
风浮濯按完此处,再洗方巾,迷迷糊糊中计算,也是耐着性子洗了十个来回。
他挪了掌心,去到望枯小腿,将它轻轻后,抬起放于自己膝上。方巾的热气一过,手劲也更为恣肆。
风浮濯指节摸到休忘尘缝补的伤痕:“从何来的?”
望枯:“……倦空君为何连这都看得出来?不是早已好了么?”
风浮濯生硬:“尚未。”
——好端端的皮肉陷进去一块,像是缝补之痕。
望枯不去与他争辩,任他执词。
脱衣、擦身等万重山丘过去,还有穿衣这一巍峨山耸立。
往日到此,望枯定是“玩”够了。
但她愈发怠惰,了无气力。
风浮濯的背脊已然湿透了,面色却稍有松泛,抬起望枯的背:“穿进哪一袖,便勾住我的肩。”
望枯像是心智混沌,双手勾去,还要靠上他的颈窝:“好。”
——萦绕他身的魔气,确有几分滋味。
风浮濯紧绷的耐力终是到了头。
因此,再给望枯穿衣时,难免浮躁了些。
望枯什么都看得出,却不怪他。
鼻息滚烫。
交错热韫。
最终,望枯双眼停在那满是沟沟壑壑,却笨拙系着自己衣带的大手。
她话语笃定:“倦空君,你喜欢我。”
风浮濯打结的手,也终是颤抖着松开了。
但脖颈还任望枯圈揽。
并无让他退让的余地。
“那佛君没了舌头倒是好事,省得又要抖落出倦空君的桩桩罪行,诸如什么破了色戒,什么为妖女殉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望枯看他一动不动,两眼弯弯,“总不能是我听错了罢?”
望枯左思右想,仍不知风浮濯为何不敢认。
她说出来倒是轻而易举。
风浮濯却振振有词:“你不是妖女。”
望枯心头一晃:“那,倦空君这是认了?”
“……望枯。”风浮濯像是拿她没法子,单膝跪下,再摘了腰带,眼底又升薄怒,“你想刨根问底,无妨,为何要用身体试探?”
望枯无辜:“我想如何便如何了,倦空君还能管我不成?”
风浮濯阖眼喟叹。
她当真是吃准了他。
但风浮濯仍是正颜厉色:“望枯,男子俱是豺狼虎豹,你如此,便是……”
望枯不满打断:“既然倦空君喜欢我,就该什么都听我的。”
大道理她是再也不听了。
风浮濯噤声:“……”
——确是此理。
那一风雪神龛,是他自愿走下来的,怨不得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