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上官玦已经席地看起来他的新话本。
下楼时,上官胥走到一半,便瞧见尚千提着两个木桶准备上楼。
在看见上官胥后,尚千将踏上台阶的脚拿下,靠墙给上官胥让路:“四皇子殿下。”
上官胥看着冒热气的木桶,说道:“你家殿下喜欢在午膳前沐浴?还真是爱干净。”
“我家殿下昨夜歇得晚,这会儿刚起,夜里暖炉烧得旺,房中不透气,殿下身上发了汗,便想着传些热水净身。”尚千放下木桶,行礼回道。
上官胥看似好心地提醒道:“冬日虽冷,但切不可过于畏寒而将门窗紧闭,前些日子,安都有户人家,睡前烧着炭火,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结果次日一家三口悉数殒命,当真是令人惋惜。”
尚千笑着迂回:“四皇子殿下有心了,待见到我家殿下,奴才定将四皇子殿下的心意转达。”
“说来,本殿还未能有机会与六皇弟好好叙叙旧,说说话,刚好本殿现在无事,便同你一起去见见你家殿下吧。”上官胥脸上挂着笑,说出的话却十分压人。
尊称都用上了,尚千再怎么不愿,也只好硬着头皮,与上官胥一起上楼。
尚千敲了三下门,喊道:“殿下,四皇子殿下来了。”
过了会儿,门打开,上官庭看了一眼尚千,责问道:“怎么这么慢?”
尚千侧头看了看身旁的上官胥,然后又看向上官庭回话:“烧水费了点时间。”
上官庭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留下,无事便离开。”
“是,殿下。”尚千将木桶放到门边,随即撤出房外,关上了门。
上官庭喝着茶,问:“四皇兄可有事?”
上官胥坐到上官庭对面:“没事就不能来寻你?我们可是亲兄弟,有些日子没见了,不得来慰问两句。”
“看这架势,有客人?”上官胥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茶杯,“刚走?”
“是啊,刚走。”
上官庭从上官胥手中夺过茶杯:“所以四皇兄打算什么时候走?”
“不急。”上官胥身子一歪,斜靠在桌沿,“你不想我,我可想你。”
“想我什么时候死?”上官庭完全不领上官胥的情,也不打算给上官胥面子,“斗了十多年,四皇兄总不会是想一笑免恩仇吧,看来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安都变化很大,就连向来小心眼的四皇兄,现在都能与人好好同桌说话了。”
上官胥拿起干净的茶杯,给自己斟了杯热茶:“是啊,要变天了。”
他呡了一口茶:“好茶。”
“六皇弟的东西,果然都是上好的。”
上官庭渐渐失了耐心:“喝够了,便赶紧滚出去。”
上官胥放下茶杯,叹息道:“唉,既然六皇弟不愿见我,那我便识相点,早早离开,给你的人腾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