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璟抬头看着上官庭的木头发簪,问:“不藏藏?”
“左右不过是枚簪子,旁人看不出什么。”
今后,他们二人便不能像在南疆一样,时时相见,日日共处,上官庭戴着言璟的木头发簪,就像他一直都在自己身旁,从未离去。
上官玦坐在上官胥新给他买的马匹上,无聊地玩着缰绳:“这么久还不下来,定是那个矫情鬼又犯病了。”
被上官庭严厉警告过几次,上官玦对言璟改了嘴,不叫他死断袖了,改叫他矫情鬼。
消失了一天的沈图竹,牵着马,走入了队伍,上官玦看到后,立即翻身下马,快步跑了过去。
上官胥唤道:“去哪?”
上官玦回答道:“找人,不必管我。”
“沈图竹,你去哪了?”上官玦边跑边问。
沈图竹看着精神不太好,像是一晚没睡,他敷衍道:“在城中随便逛了逛。”
上官玦揽上沈图竹的肩:“怎么不叫我,这里我可比你熟。”
沈图竹的脸色白了几分,语气也变得急促烦躁:“离我远点。”
上官玦被沈图竹的话刺了一下,他耷拉下脸:“远点就远点。”
上官玦松开沈图竹,并往旁边挪了两步:“薄情寡义,狼心狗肺,亏我还担心了你一夜。”
上官玦跟和尚念经一样,一直在沈图竹身边嘀嘀咕咕。
这时,言璟走了出来,上官庭在他身后。
上官庭比言璟高,比言璟壮,即使是站在前面,言璟也没能完全挡住上官庭。
外面人的视角里,言璟华冠上坠着的流苏,随着脚步晃动,在这后面,是上官庭若隐若现的面孔。
言璟腰间的玉佩挂件,相互碰撞,叮铃作响。
上官胥先看了看言璟的装扮,随后又将视线抬至其脸:“言璟太子的气色,比前两日好了不少。”
尚千刚到宣城的那日,上官胥便催着他们加急赶路,说是早些回安都,免得夜长梦多。
为了拖时间等人,尚千便以‘言璟’身体不适为由,劝服上官胥,让其同意在宣城多停留几日。
好在假面贴在脸上,不抹些脂粉,看着有种病态,上官胥在看了几眼‘言璟’后,便松口同意了。
言璟玩笑着回道:“还是羽国的风水养人。”
“那言璟太子可得在我们羽国多待些时日,赶在回言国前,将身子养好,免得以后回言国的路上,还得受苦。”
“四皇子殿下如此盛情,孤自然是要在羽国多待上些时日。”
上官庭骑上马,他盯着上官胥,冷声提醒道:“该走了。”
上官胥面露歉意,笑道:“瞧我,前两日没能与太子殿下好好问候一番,这心中深感可惜,今日见了,便想着能够同殿下细细说上几句话,谁承想,说着说着便一不小心入了神,还得是有六皇弟在,不然皇兄我可就要在贵客面前失态了。”
上官庭‘哼’了一声,说道:“四皇兄客气了,谁人不知,在我们这些皇子中,就属四皇兄最为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