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骗,为何不全骗?”宋织玉又喝了一杯酒,“为什么要告诉我?”
上官庭与宋织玉,虽为母子,两人眼睛长得相像,但也只有眼睛长得像,他的脾性,处事,都同宋织玉相背而行,甚至和他的父皇上官驷,亦是判若鸿沟。
宋织玉不理解,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让上官庭长成现在这样。
“庭儿。”宋织玉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认命了,“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可以突然接受,自己的孩子……是个异类,给母妃一些时间。”
“带着他,你们回去吧。”
上官庭给宋织玉磕了个头:“抱歉,叫你失望了,母妃。”
宋织玉背过身,催促道:“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等出宫,该天黑了。”
临了,宋织玉不忍叮嘱道:“天黑,路上小心些。”
“小景衣裳单薄,去你房中,给他拿件你旧日的外袍披上。”
“儿臣知晓。”
上官庭说:“母妃保重好身子,过些日子,儿臣再进宫陪你。”
从冷宫出来后,宋织玉便开始信佛。
她在主殿里摆了供台,挂了佛像。
上官庭与言璟离开,宋织玉走到佛像前,双手合拢,掌心向上,放于胸前,对着佛像拜了五下。
拜完佛,她用清水净手,将佛像取下,小心放好。
佛像离墙,供台后面的暗门缓缓打开。
密室宽敞,里面摆放了很多很多的蜡烛,有的蜡烛已经燃尽,化成了一滩蜡油,有的烧到一半,蜡油淌下,形成一根根蜡柱。
宋织玉把所有蜡烛全部换成了新的,并一一点燃,昏暗的密室被一盏盏烛火照亮。
密室中间靠墙的位置,也摆着一个供台,但上面供的不是佛像,而是牌位。
宋织玉上了三炷香,喃喃道:“衡儿,你皇兄有心上人了,我们一起保佑他们,今后路途顺遂,好嘛……”
密室的小窗,照进了一缕红艳艳的阳光,它降在牌位上,将‘上官衡’三字,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