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京墨回道:“昨日我们入城时,与过路的行人起了点冲突,我动了手,打伤了其中一名衣着华贵的公子。”
“昨夜亥时,一伙黑衣人潜入我们下榻的客栈,意图刺杀,左左及时出现,救下了我与贺兰翾,打斗中,我瞧见那些黑衣人的腰间挂着与白日那位富家公子相似的令牌,我猜想,许是那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落了面子,心有不甘,想找我们寻报仇。”
贺兰翾嘴里忙嚼着肉包子,不忘替苏京墨解释:“殿下,不能怪他。”
咽下包子,贺兰翾站起身比划道:“你是不知道那个人有多恶心,长得肥头大耳,满嘴污言秽语,手脚还不干净,只要路边稍有姿色的姑娘被他瞧见,他便腆着张猪脸,强凑上去对人家小姑娘拉拉扯扯,听摆摊的老婆婆说,他平日没少强抢民女,就连十一二岁,尚未及笄的女童他都不放过。”
越说越激动,贺兰翾拍着桌子:“他根本就不是人,分明是个畜生。”
说畜生,畜生到。
可见,背后不能说人。
“人呢?”
“府里面的人呢?”
“赶紧都滚出来,迟了,别怪我家少爷对你们不客气!”
听见声音,贺兰翾激动地说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这么嚣张,这么讨人厌的语气,定是他们没跑了。”贺兰翾撸起袖子,“还敢找上门,看我不把他们的门牙打下来。”
苏京墨拉住兴冲冲的贺兰翾:“你打得过?”
贺兰翾瞬间冷静,退到苏京墨身后:“打不过。”
言璟说道:“右右和小槐花随孤一同出去,苏京墨带着他们躲起来。”
贺兰翾就像好斗的公鸡,他不解道:“为什么要躲啊,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不怕他们的。”
“若是你想吃牢饭,孤也不拦你,你尽管出去与他们打。”言璟厉声道。
苏京墨将贺兰翾手里拿着的包子,塞到他嘴里:“吃你的包子,少说话。”
从言璟一行人入府,便时常紧闭的府门,现在大大地敞开着,门口负责看守的影卫也没了踪影。
院中站着一名华服少年郎,他的身后排着一群提刀拿棍的侍从。
少年郎看着徐徐走出的言璟,问道:“你就是言国太子?”
言璟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淡然道:“正是孤,不知公子寻孤,可有事?”
“我叫薛渊,父亲是尚书大人。”薛渊一边说,一边直勾勾、赤裸裸地盯着言璟。
那腌臜的目光,真叫人不适。
言璟挡住后面的右右与小槐花,不加掩饰地、充满嫌弃地说道:“那薛渊公子,找孤有何贵干?”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薛渊稍稍收敛。
他斜目看了看身后的侍从,侍从非常有眼力劲儿地替薛渊说道:“昨日,有两名歹徒当街袭击了我家公子,今日有人瞧见,那两名歹徒翻墙进入了你府中。”
言璟抬眸:“所以呢?”
“所以……”侍从刚准备好好耍耍威风,便被薛渊抢了先。
“所以,劳烦殿下通融,让我的人进去找找。”薛渊好声好气地说道。
言璟故作为难:“这……”
他转身看看右右和小槐花,又转身同薛渊说道:“你也看见了,孤与孤的侍女,终日被囚于此府不得外出,论起来,这府邸还轮不到孤说得算,再者,毕竟这是十三皇子府,若是真要搜查,薛渊公子怕是得去问问你们羽国的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