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贺兰翾拿出小刀,左左又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贺兰翾盯着小刀,发出‘桀桀桀’的笑声:“当然是,片肉啊。”
今日不知道第几次的教训,贺兰翾单手捂着头,压低声调:“你下手能不能轻点,把我打坏了,这世间便少了一位绝世神医。”
“此乃,人世间的一大憾事。”贺兰翾拿着小刀,指着苏京墨的鼻子,“你会遭报应的。”
苏京墨用眼神警告:少废话,快点。
贺兰翾‘切’了一声:“没意思。”
沈图竹胸前伤口处的肉,因体内蛊虫躁动的缘由,反反复复地发炎化脓,如今已经大片腐坏,需得用刀将腐肉一一剔除,才能有望伤口重新愈合。
一方棉帕塞进了沈图竹的口齿间,以防剧烈的疼痛使得沈图竹意外咬伤舌头,更是为了降低受疼时不可避免发出的哀嚎。
一落刀,沈图竹便立即有了反应。
贺兰翾忙唤:“苏京墨,按住他!”
左左连伤口都来不及包扎,便也冲上前帮忙压住沈图竹的手脚。
沈图竹瞪大双眼,满脸通红,他额间青筋暴起,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一声又一声地呜咽,无不是沈图竹痛苦地诉说。
慢慢地,疼过了头,沈图竹的意识渐渐迷离。
闭上眼,他看见上官玦站在不远处朝他招手,一声声的‘沈图竹’,让沈图竹越来越分不清,他到底是沈图竹,还是沈岁。
处理完沈图竹的伤口,贺兰翾的手都是抖的,他深呼一口气:“完事。”
举着血淋淋的双手,贺兰翾对苏京墨说:“我要洗手。”
于是就出现了,言璟他们用着膳,屋外突然出现了烧鸡腿,并大叫。
右右和小槐花刚出门,小槐花才抱起烧鸡腿,便被出现在她们身后的苏京墨,使唤去打水。
理由是,他不认路。
小槐花给贺兰翾打了一小盆清水洗手,右右给沈图竹打了一满盆的温水清洗血渍。
苏京墨给贺兰翾搓洗着手,贺兰翾的嘴闲不下来,又在那里说个不停,东扯西扯,一会儿说右右偏心,胳膊肘往外拐,一会儿嫌苏京墨力气太大,他手疼。
总之,沈图竹是伴着贺兰翾的嘀咕声,睁眼醒来的。
他还说了句:“贺兰翾,你怎么还是这么啰嗦。”
气得贺兰翾差点没扑上去打他,幸好,苏京墨一手揽住了他的腰。
“冷静。”苏京墨顺毛道,“他是伤患。”
贺兰翾抿紧嘴巴:“可是我气不过。”
苏京墨说:“那不简单,你可以讹他一笔。”
顿时,贺兰翾喜笑颜开:“好主意。”
沈图竹道:“我要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