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冬子应了一声。
傅纹抱着怀中的呦儿,去了厅堂在主位上坐下,问道:“出了什么事?”
冬子向前迈了两步,靠近傅纹低声说道:“嫂子,之前按照您的吩咐,我让镇上的那些乞儿帮忙留意着郑家的举动。今天早上他们来回话,好像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我一时之间也拿不准主意该如何处理,所以特地向您请示一下。”
傅纹秀眉微蹙,眼神犀利地看向冬子,追问道:“这些乞儿居然现在还在盯着郑家?”
冬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起初咱们不是付过一些银子让他们帮忙盯着嘛,后来事情一多,也就忘了跟他们讲不用再继续盯梢了,结果那些乞儿就一直没有停下来,始终关注着郑家的动静。”
傅纹听了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再次开口问道:“发现什么情况了?”
冬子连忙回答道:“嫂子,据那些乞儿汇报,郑家的家主每个月都会前往百香楼与人秘密会面。本来这倒也算不得稀奇事,可怪就怪在这个月他竟然去了两次,而且其中有一次会面的人看起来不像是咱们大齐之人,反倒更像是来自邻国的蒙人。”
听到这里,傅纹原本慵懒靠坐着的身子猛地一下坐直了起来,神情变得十分严肃,她紧盯着冬子,问道:“你确定是蒙人?”
冬子用力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确定,一开始那几个小乞儿也怕搞错,所以才一直没敢来禀报。但昨晚他们亲眼瞧见了那个与郑家家主会面的人,这次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对方的确是个蒙人无疑!这不,今早天一亮,他们就赶忙跑来把消息告诉给我了。”
傅纹面色凝重地吩咐道:“好,我知道了,此事非同小可,你速去告诉那些乞儿,务必叮嘱他们对任何人都要守口如瓶,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另外再赏他们十两银子,你把家里的吃食也给他们准备些,让他们好好干。郑家让他们一直盯着,一旦发现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前来禀报于我。”
“好的,嫂子您放心吧!我这就按照您说的去办。”冬子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着手安排去了。
半夜时分,外面风雪肆虐,呼啸的风声仿佛要将这黑夜都撕裂了。
李百生带着几个人,狼狈地出现在家门口,他们个个浑身是伤,衣着破烂,还沾染着血迹,有两人伤势严重,伤口还在渗血,脸色因失血和寒冷显得格外苍白。
一进家门,他一脸焦急地让傅纹赶紧出手救治那两名伤者。傅纹打远看,那两人的衣着颇为不凡,心中不禁暗自揣测起他们的身份来。
傅纹让李百生先把两人安置在内院的东厢房,又吩咐李大爷赶忙去把东厢房的火炕给烧起来,又让小兰迅速取来药箱。
待一切准备就绪,屋内的烛火被逐一点亮,昏黄的光芒映照出伤者们苍白而虚弱的面容。傅纹定睛望去,只见眼前两名伤者,其中一人看上去约莫二十八九岁,身材挺拔,面容刚毅,气势不凡;而另一人则三十多岁年纪,面白无须。
那年轻男子伤势最为严重,一道贯穿前胸的刀口深长,尽管已经经过简单包扎处理,血水仍不断地从伤口渗出,将原本白色的绷带染成一片猩红。再看那面白无须的男子,他最为致命的一处刀伤位于大腿部位,同样触目惊心。
面对如此情形,傅纹不敢有丝毫耽搁,她动作娴熟地开始为两人清理伤口、止血、缝合、包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天色已渐渐泛起鱼肚白,处理完最后一人,傅纹吁了一口气,擦拭了下额头上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