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月后,王氏果然生下了一个男孩。她满心欢喜地向人说起此事,可听到的人却都在背后偷笑,认为她是在编造荒诞的故事。王氏百口莫辩,心中委屈极了,却又无法自证清白。
村里有个里正,与马家向来有仇。他听说了这件事后,心中暗喜,觉得终于找到了机会可以整治马家。于是,他跑到县官那里,添油加醋地将此事告了一状。
县官听闻后,立刻拘来邻居询问。邻居们都摇头表示从未见过异常。县官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听说鬼的孩子没有影子,若是有影子,那必定是假的。” 于是,他让人将婴儿抱到太阳底下。众人定睛一看,婴儿的影子淡得如同轻烟一般,若有若无。
县官又命人刺破婴儿的指尖,将血滴在王氏丈夫的泥像上。神奇的是,血迹立刻渗入泥像,毫无痕迹。而拿其他泥像来做试验,血迹一擦便掉。县官见此情景,这才相信了王氏的话。
血脉显证,疑云终散
在孩子牙牙学语的时光里,村里人的目光总带着审视和猜测,在王氏和孩子身上来回打转。闲言碎语就像春日里恼人的柳絮,怎么也赶不走。“这孩子到底咋回事,真像王氏说的那样?”“谁知道呢,说不定藏着啥见不得人的秘密。”这些话时不时钻进王氏的耳朵,让她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日子像流水一样匆匆而过,孩子慢慢长大了。刚学会走路的时候,他摇摇晃晃的姿势,像极了马生曾经喝醉酒后那憨态可掬的模样,引得旁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心里却依旧犯嘀咕。等到孩子开始学说话,那稚嫩的嗓音里,偶尔冒出的口头禅,和马生如出一辙。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在背后小声议论,满脸的不信。
等孩子长到了四五岁,村里的一场庙会成了转机。那天,阳光明媚,庙会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孩子像只欢快的小鹿,在人群里蹦蹦跳跳。有个和马生交情颇深的老邻居,正和旁人闲聊着,不经意间瞥见了玩耍的孩子。那一刻,他像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僵在原地。
只见那孩子伸手去拿糖人的动作,微微歪头的神态,还有笑起来嘴角的弧度,无一不让老邻居想起马生。老邻居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快步走到孩子身边,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孩子的脸。这一看,他更加确定,孩子的口鼻容貌,和马生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老邻居站起身,对着周围的人大声说道:“大伙都过来瞧瞧,这孩子可不就是小马生嘛!这眉眼、这神态,和他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众人纷纷围拢过来,仔细打量着孩子。这一看,大家都惊住了。孩子说话时手舞足蹈的样子,生气时皱起眉头的表情,甚至连思考时微微咬嘴唇的习惯,都和马生如出一辙。
人群里响起一阵惊叹。“哎呀,还真是!之前还怀疑呢,现在看来,这孩子就是马生的血脉没错!”“是啊,之前错怪王氏了,人家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还守着这份贞节,是咱们误会她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语气里满是愧疚和感慨。
从那以后,村里的闲言碎语渐渐消失了。王氏走在村里,再也不用忍受那些异样的目光。她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孩子,心中满是欣慰。孩子身上流淌着马生的血脉,承载着他们夫妻的回忆,是她生命里最珍贵的宝贝。而这段曲折的故事,也成了村里代代相传的佳话,告诫着后人,莫要轻易质疑他人的忠贞与真情 。
(县官以";鬼子无影";和";血渗土偶";作为判案依据,体现了古代民间对灵异现象的认知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