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斌屹立在阵地前沿,他猛地高高扬起右臂,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开炮!”那声音仿若一道利刃,瞬间穿透战场的嘈杂喧嚣。
瞬间,早已蓄势待发的迫击炮阵地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的一声巨响,炮口喷吐出愤怒的火舌,一枚枚炮弹,如流星赶月般呼啸着冲向鬼子剩余的装甲车。炮弹划破空气,尖啸声震耳欲聋,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致命弧线,精准地朝着目标砸去。
第一发炮弹带着众人的期盼,直直砸在一辆装甲车旁,剧烈爆炸掀起滚滚烟尘,泥土沙石如暴雨般四溅,装甲车被气浪掀得剧烈摇晃,车身钢板凹陷变形。鬼子兵在车内惊恐尖叫,阵脚大乱。
陈立斌目光如炬,紧盯战场态势,丝毫未因首炮战果而松懈,继续果断下令:“别停!持续射击!”炮手们迅速装填炮弹,动作娴熟流畅,一气呵成,紧接着又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炮弹如雨点般密集砸向剩余装甲车。
在这夺命炮火洗礼下,鬼子装甲车一辆接一辆遭受重创,有的原地瘫痪;有的炮塔被掀飞,零件散落一地;车内鬼子非死即伤,残肢断臂横飞,鲜血汩汩流出,染红雪地。剩余鬼子彻底崩溃,纷纷弃车逃窜。
“打!”王涛旅长在山谷出口振臂高呼,一团的战士如潮水般从两翼杀出,枪炮齐鸣,子弹如雨般倾泻向鬼子。鬼子慌乱还击,却被居高临下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战士们呐喊着冲锋,手榴弹在敌群中炸开朵朵血花。
大鹏身先士卒,从山坡飞身跃下,手中冲锋枪喷吐火舌,直扑鬼子机枪阵地。几个鬼子机枪手刚要调转枪口,便被他精准点射,眉心爆开血花,倒地身亡。侦察兵们紧随其后,与主力部队会合,一同围剿残余鬼子。
战斗激烈胶着,鬼子困兽犹斗,不断组织反击。关键时刻,一辆已经侧翻的装甲车突然启动,炮口转向我军冲锋队伍。大鹏见状,眼瞳骤缩,抓起两颗手榴弹,猫腰穿梭枪林弹雨,奋不顾身冲向装甲车:“掩护我!”战友们火力全开,为他开辟血路。
大鹏瞅准时机,在距离装甲车几步之遥时,纵身一跃,将手榴弹顺着炮口塞进车内,随即翻滚躲开。“轰”的一声巨响,装甲车被炸得粉碎,零件四散纷飞。失去重火力依托,鬼子人数只有百十人,这下彻底崩溃,完全处于被屠戮之中。
硝烟渐散,山谷一片狼藉,尸体横七竖八,物资散落满地。王涛旅长此刻满脸硝烟,那原本坚毅的面庞被炮火熏得黝黑,几缕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前,却遮不住他双眸中闪耀的光芒。只见他高高扬起满是尘土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振臂高呼:“兄弟们,咱们成功了!带上伤员和物资,咱们撤!”旅长紧接着下达指令,声音沉稳而果决。战士们闻令而动,迅速分成数个小组,一组队员轻手轻脚地抬起担架,动作极为谨慎,生怕弄疼了担架上受伤的战友,眼神中满是关切;另一组则井然有序地收拢散落一地的物资,枪支弹药仔细清点、捆绑结实,粮食药品一袋袋扛上肩头,不放过任何一件战利品。
雪地上留下一行行深深浅浅的脚印,向着二龙山营地蜿蜒而去,那是他们胜利的轨迹,虽历经艰险,却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