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医生说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陆绍庭的声音略显虚弱,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轻松。
“那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苏钰涵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中既有嗔怪又有关心。
“因为,想听你同我讲,对面街角,有个春联摊,今天很早收摊。”陆绍庭的声音愈发轻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苏钰涵的耳朵像是被烫到了,瞬间变得通红……
大年二十七,几乎是同一时间,陆绍庭又打给苏钰涵。
“今天,对面街角的春联摊有没有提前收摊?”他靠在病床上,不知怎的,就是特别想问她,关于那个卖春联的摊子。
苏钰涵坐在窗边,一边望着窗外一边回复:“今天也提前收摊了。”
“看来白天的生意不错。”陆绍庭若有思思,嘴角微微上扬。
“嗯,白天生意很好。”或许是因为很多人都放假了,出来买年货的人也多了很多。
大年二十八,苏钰涵独自一人回村,探望小福妮。
她给她买了新衣服、新鞋子和新书包……大包小包拎着。
临走的时候,她塞给小福妮奶奶两万块钱,可老人家一直不停地推拒。最终,她还是敌不过苏钰涵的坚持,收下了。
刚回到酒店,苏钰涵就收到了陆绍庭的消息。
“今天,街角的春联摊,还有没有开?”
“今天也开了。不过,好早就收摊了。”她打字很慢,逐字逐字回复他。
“怎么年二十八了还出摊?老板还没给自己放假吗?”陆绍庭有些诧异。
“嗯嗯,今天生意也不错。”
苏钰涵把白天拍的照片,给陆绍庭发了过去。
街角的春联摊不大,却格外引人注目。
一张简易的长桌铺上红布,摆满了各式春联。字体或苍劲有力,或龙飞凤舞,红底金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摊主热情地招呼着顾客,微风拂过,春联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新年的美好。
年二十九,苏钰涵已经习惯在每天同一个时间守着手机。
可今天,她左等右等,一直没等到陆绍庭的消息和来电。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来想去,她决定打给他。
然而,电话里一直传来令人焦躁的忙音。
“嘟——嘟——嘟——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这单调而急促的声音,好似一把重锤,一下下敲击在她的心上。
怎么会一直打不通呢?
“今天,春联摊生意也很好!”她给他发去消息。
可从她这儿的窗户望去,街角空荡荡的,哪儿有什么春联摊?
只有偶尔吹过的寒风,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
街角一片寂静与萧条,手机也像沉睡了一般,安静得让人心慌。
屏幕始终漆黑一片,没有任何消息的提示,也没有熟悉的来电铃声。
她紧紧握着手机,眉头越皱越紧,心也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铃声骤然响起,苏钰涵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燃起一丝光亮,她急切地拿起手机。
然而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她眼底的光亮彻底熄灭,脸上写满了深深的失望。
不是陆绍庭,是秦香兰。
秦香兰让她明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回来吃年夜饭,给老苏个台阶下。
她说,老苏已经想通了,由她去,想干嘛就干嘛,不会再管她了。
不过,他就是拉不下那个面子,给自己的女儿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