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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达康将昨晚在温氏公馆发生的事情简要地向陆亦可讲述了一遍。
“侯亮平这人也太不地道了,明明知道李建明对刘嘉欣心怀叵测,还眼睁睁地看着李建明灌刘嘉欣酒。”
陆亦可听后,不禁义愤填膺。
“所以我就站出来了。”
李达康继续说道,在陆亦可面前,他也无需有所隐瞒。
一边开车一边将后续的事情娓娓道来,只是车内那段小插曲他并未提及。
最后总结道:
“李建明不愿意为了侯亮平的仕途而委屈自己,侯亮平也不肯为李建明的身体状况考虑。
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必然会爆发。
所以侯亮平只能另寻强盛集团,来弥补青山集团可能出现的投资。”
“侯亮平哪有那个能力去接洽强盛集团,这一切都是他爷爷在背后一手策划运作的。”
陆亦可对侯亮平充满了鄙夷之情。
“侯亮平的爷爷是?”
李达康问道。
“多年前,他可是咱们临江省的头号人物。”
陆亦可回应道。
“侯天籁!”
李达康不假思索地叫出了名字。
他在临江省土生土长,儿时的临江新闻里,侯天籁这个名字屡见不鲜,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没错,正是侯天籁。”
陆亦可予以肯定,
“一般人退休后都选择归隐田园、不再理会尘世纷扰,可这位程老爷子却与众不同,偏要在各种事情里搅和。”
从她的话语中,能清晰地感受到对侯天籁的些许厌烦。
说话间,车子缓缓驶入目的地。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二层小楼群落,门口有荷枪实弹的警卫严密把守。
即便陆亦可的座驾早已备案登记,仍需她亲自下车再次核验身份信息,才获准通行。
“我之前在省城的时候,都不怎么爱来这儿,手续太麻烦。”
陆亦可重新上车后,向李达康抱怨了一句。
“毕竟要确保领导的绝对安全,这些流程也无可厚非。”
李达康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
他这是生平第一次要与如此位高权重的领导会面,脑海中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一会儿进门的时候,到底先迈哪条腿才更得体呢?
“就是那栋楼。”
这时,陆亦可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二层小楼,提醒李达康。
李达康深吸一口气,平稳地将车驶向目标。
小楼前有个精致的小院,此刻,陆亦可的母亲王秀萍正在院子里悉心浇灌着牡丹花。
“妈,这就是我跟您讲过的李达康。”
陆亦可领着李达康走进小院,向母亲介绍道。
“阿姨好。”
李达康立刻欠身,同时礼貌地伸出双手。
“这小伙子模样挺俊朗,精气神儿十足。”
王秀萍将李达康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就外表而言,她心里还算满意。
那种长相过于帅气的男人,往往容易在外面招惹是非。
相比之下,李达康这样的反倒让人安心些。
“我爸呢?”
陆亦可心里清楚,母亲这边相对好应付。
关键还是要看父亲的态度。她向王秀萍询问道。
“他呀,对这些花花草草向来没兴趣,正在屋里看书呢。”
王秀萍说道。
“您瞧他心情咋样?”
陆亦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似乎不太美妙,刚接了个电话,发了好大一通火。”
王秀萍压低声音回答道。
“这时间挑得可不太巧啊!”
陆亦可只觉脑袋一阵胀痛,忙转头向李达康讨主意,
“要不咱另找一天再来?”
“你觉得这合适吗?”
李达康不答反问。
“确实不大合适。”
陆亦可抬手挠了挠头,心里犯起嘀咕,人都已经进了院子。
这时候打退堂鼓,不进屋去,实在是有失礼节。
“罢了,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今儿个就硬着头皮上吧!”
陆亦可一咬牙,拽着李达康就往屋里走。
客厅之中,陆国富安然坐在宽阔的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本俄文版《战争与和平》,正沉浸于书中世界,看得入神。
听闻门扉开启的轻响,陆国富微微抬首,那目光深邃如渊,锐利似箭,直直刺向李达康。
李达康与他目光交汇的瞬间,仅仅一秒,便仿若全身被X光透视,所有秘密无所遁形。
“爸,我把您要见的人领来了。”
陆亦可冲着陆国富说道。
“陆书记好。”
李达康赶忙礼貌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