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风凛凛,刮在脸上都让人觉得像是刀割一般的疼痛,整个小城的街道都是寂静的,没有什么事情,谁都不愿意出来走动。
好在处在假期中,而又快要过年了,整个小城还有一些欢乐的气氛,在球房内,张宪洋一边烧着炉子,一边苦笑着。
仅仅是一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父母还在乡下继续着养殖业,到了年底正好可以上市一批鸡蛋,所以也就没有回来,张宪洋不喜欢乡下的孤独寂寞,独自一个人留在了城里过年。
今年的震东年赛,张宪洋的成绩也不是很理想,打着打着一下子就没了心情,将一根烟贴在了红红的炉子铁壁上,呲的一下冒了一股黑烟,一个红红的亮点,烟被点着了。
去年的这间屋内还是热闹非凡,今年却已经人去楼空,这时,门一下被打开了,吴阵雨搓着小手,又揉了揉冻得通红的小脸,走了进来。
虽然感到了寂寞,但是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小老弟在陪伴着自己,有时候张宪洋都觉得吴阵雨才是一个真正的球痴,这小子对台球的喜爱是真心的,就像一个骗子想要真心的骗你钱一样,没有一点的掺假。
“家里不忙了,过年了生意应该不错吧?”张宪洋有意无意地问道。
“还不错,挺好的,在家干了点活,没什么事就溜达来了。”吴阵雨抄起了球杆,开始了练习。
看着吴阵雨的状态,张宪洋一阵的苦笑,这小子还真是执着,为了心中那个梦想一直都在努力着,人家是仗剑走天涯,吴阵雨是手拿球杆挑战天下。
在这期间,张宪洋也曾挣扎过一下,在学校里试图组织了一个台球社团,一个台球联赛,最终也以失败而告终,这项运动毕竟是有点小众化,玩的人倒是也有,但打好的人却没有几个,大多数也都是吃完饭喝完酒顺带着玩几次也就算了。
“宪哥,怎么感觉你还没有从困境中走出来呢?今年的年赛你本应该打进前四的。”吴阵雨看着张宪洋在炉子边一言不语,关心地问了一句。
“打到第几,名次意义并不大,就算我没有名次,但是你问问他们小赌局,他们谁敢和我大战三百回合。”张宪洋吸了一口烟之后默默地回答。
这也是事实,虽然名次不算太好,但依旧不影响张宪洋的地位,最后东哥看张宪洋这幅样子,给了他一条烟作为补偿。
人还怪呢,打得好的时候他看不起你讽刺你妒忌你,打得不好的时候,他还是认为你这是使用套路,要套路他钱。
“走啊,出去走走啊。”张宪洋觉得呆着实在是无聊了,招呼了一声吴阵雨。
两人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飘起了小雪,雪花落在衣襟上落在脸上,一点点化为了水滴,凝结成了冰碴,其实,张宪洋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走着走着到了老尾哥家的地方。
“走进去看看。”张宪洋招呼了一声。
“这是谁家啊?”
“曾经的南城第一杆,老尾哥的家。”
张宪洋打开了老尾哥家的门,进了屋内,家里依旧冷冷清清的,“伯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