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徐凤鸣说:“原来是利字当头。”
姜冕:“这是不可避免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徐凤鸣:“说得对。”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反而弄得郑琰尴尬了。
长春阁内小二上前来招呼三人:“几位公子可有订雅间?”
徐凤鸣:“不曾,只不知现在可还有雅间?”
小二将三人请进大厅,选了个位置坐着,又挪了屏风过来,给三人隔出一个空间来,而后端上茶水点心:“公子稍坐片刻,小的这就去查查看,若是还有雅间,立刻来告知几位公子。”
徐凤鸣笑道:“多谢。”
小二应声走了,大厅内在演奏歌舞,厅内坐满了人,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少顷,那小二回来了:“公子,抱歉,今日已经没有空余的雅间了,若是公子有需要,我可以跟掌柜的说,让他给公子留一间,只是,最少要后日才有了。”
“无妨,”徐凤鸣摸出点银子塞给那小二说:“劳烦小哥了,我们在大厅坐坐就行,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多谢公子!”小二高兴得接过银子。
“小二。”
徐凤鸣隔壁有人喊了起来,小二道:“公子,有话喊一声,小的立刻就过来。”
徐凤鸣点头,小二立刻去了隔壁。
徐凤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对姜冕说:“这茶不错。”
姜冕尝了尝,确实不错。
郑琰见这二人这么说,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还认真地品尝了一番,随后得出评论:寡淡无味,味道也就那样嘛。
“二位公子有何吩咐?”隔壁传来小二的声音。
“怎么回事?”小二的声音后,响起来一个男人不大高兴的声音:“我们都排了几天队了,怎么还没有雅间?”
“二位公子息怒,”小二道:“掌柜的早就给二位公子排上号了,明日就有了。”
“真的?你可不要唬我。”
“真的真的!”小二略显讨好的声音响起:“小的哪敢在公子面前瞎说。”
“那你下去吧,对了,再给我来两坛杏花酒。”
“是。”小二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这边,徐凤鸣跟姜冕正在看歌舞表演。
郑琰实在搞不清楚,这大雪的天,徐凤鸣跟姜冕顶着严寒跑出来干啥,难道只是为了看那些女的在那台上扭来扭去地跳舞?
郑琰:“公子……”
他刚想开口,隔壁重新响起了声音:“不是听说那孽障为了个男人跑了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谁知道呢?”另一个男人说:“不过我听说年前那姓闵的出去了一趟,或许跟这个有关?”
徐凤鸣跟姜冕对视一眼,随后看着郑琰,伸手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随后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隔壁。
郑琰:“……”
“话是这么说,”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人道:“可据我所知,那孽障生性孤僻,会这么轻而易举就回来?”
那边沉默半晌,另一个声音道:“这世上最可笑的就是那所谓的情爱了,什么海枯石烂、至死不渝,在至高无上的权力面前,爱情算什么?恐怕连亲生父母都能献祭。”
“不,郭兄,这次你还真的猜错了,那孽障还真跟别人不一样,有些痴处。”
“他这次回来有没有带什么人回来?”那被唤郭兄的人问道。
“不知道,依那孽障的性子,若是有的话,他应该会光明正大地带回王宫的,不过……”
“不过什么?”姓郭的问道。
“他没带人回来,我听说那姓闵的府里倒是来了两位年轻的客卿。”
郭姓男人道:“这有何奇怪,他现在是丞相,养个吧客卿是说得过去的。”
“话是这么说,只是现在情势就不一样,原本以为那孽障走了,朝中势力就会少一个,本来上头派了人去,想让他有去无回。谁知那姓闵的十分警惕,派了好多人暗中保护,一直找不到机会。”
姓郭的男人出口提醒道:“赵兄,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郑琰:“……”
徐凤鸣一脸的淡定,还特意冲郑琰眨了眨眼,意思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
郑琰心里却在想,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该不会是近亲结婚太多?导致生出来的后代脑子都不正常了?这话也敢随便乱说?
那边倏然没了声音,那姓赵的大概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因此闭了嘴,过了一会儿声音再响起来时,已经换了一个话题了。
三人又坐了小半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才起身离开。
“我若是没猜错的话,那位是不是身子不行了?”回去的路上,徐凤鸣说。
郑琰:“我不知道。”
徐凤鸣:“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先生的人吗?”
“我是他的人不假,不过我只是个刺客,说难听点,就是一把杀人的剑?或者是咬人的疯狗?他让我咬谁我就咬谁。”郑琰说:“公子,如果是你,你会对一条狗说这些话吗?何况现在先生身边另有人保护,回来这段日子,我一直在保护你们,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徐凤鸣听他这般评价自己,不知怎的,看了一眼姜冕,姜冕一直默默的,脸上看不大出表情,然而徐凤鸣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眼底一抹异样的神色。
“不过,”郑琰无知无觉,面带沉思:“我觉得这或许是有可能的,要不然先生不会这么急着将你们找回来。”
徐凤鸣就这么顺嘴提了一句,郑琰说不知道,他也就再也没问了。
这天晚上回去,郑琰特意去找闵先生,将今天白天在长春阁听到的话悉数说了。
闵先生坐在案几后看文书,听完后头都没抬:“嗯,两位公子怎么说。”
“没说什么,”郑琰说:“不过,他们问我,君上是不是身子不好了。”
“果然是京麓学院出来的,就是聪明,仅凭三言两语就能看透这么多事。”闵先生笑道:“从明日起,他们出去你都跟着,所有花销都记着,回来我给你报销,记住,务必要保护好两位公子。”
“是,”郑琰说:“先生,今日那两个诋毁你跟殿下的人,要解决吗?”
“解决他们做什么?”闵先生反问道:“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些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世家大族呢,现在有人自寻死路,我为什么要拦着他们?”
郑琰:“……”
郑琰:“先生,还有一事我不明白。”
闵先生:“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给两位安排职务?”
郑琰:“……是。”
闵先生说:“不是我不安排,是他们自己还没准备好。”
“?”郑琰不明白闵先生这话什么意思,一头雾水地退了出去。
这晚赵宁来得有点晚,来的时候徐凤鸣都已经睡着了。
徐凤鸣觉浅,赵宁一来他就醒了。
“我吵醒你了?”赵宁将徐凤鸣抱在怀里问道。
徐凤鸣摇头,声音有点困顿:“今天怎么这么晚?”
“有事。”赵宁狗一般在他脖颈处嗅来嗅去。
今天朝会上又因为立太子一事吵得不可开交,大臣们各执己见,王族宗室支持四王子,剩下的一部分大臣支持三王子,还有一部分站在赵宁这边。
关于立太子一事,从赵玦继位开始,便有争议,只是那时候赵玦身子还行,于是这些纷争还没有摆在明面上,太子之位也一直悬而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