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林牧大喝一声,主动给李文富倒了一杯酒水。
李文富受宠若惊的接过酒杯,再抬头时,却发现林牧已经对着壶嘴狂饮起来。
“吨吨吨~”
如此姿态,看的李文富一愣一愣的。
“林神医,你这是...”
林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壶中酒水一饮而尽。
最后长吐一口浊气,解释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件曾经做过的错事。”
“人生在世,孰能无错?”李文富拍着林牧的肩膀,以身为例安慰道:“林神医,你看看我!”
“在腿瘸之前,贪慕名利,就做过不少错事!”
“甚至连糟糠发妻,都置之不理,娶了好几房小妾。”
“但是后来我想通了,知错就改,洗心革面。”
“现在府宅和睦,其乐融融,连秋月楼都没再去过,不一样过得开心?”
“你开心?”林牧瞥了一眼桌上的五六个空酒壶,嗤笑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那是...那是因为别的事,和我刚刚说的无关!”李文富叹了口气,无奈道:“林神医你也别怪我小气!”
“若是平时,我定会邀你去我府上小住几日。”
“不过现在嘛,你还是不去为妙,免得招惹麻烦。”
“是因为东厂的公公吧?”林牧对于李文富遇到的麻烦,早已知晓。
于是也不客气,直言不讳揭穿了李文富的愁绪。
“哎~”
李文富见状再次叹气,转身冲着店小二,又要了两壶酒水。
也不用酒杯,就这么与林牧对饮起来。
半壶酒水下肚,林牧眯着眼看向李文富,装作不在意问道:“我之前听说,你曾辱骂过闲云道长?”
“这是为什么?你们有仇?”
李文富没想到林牧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不过他虽然意外,但是也没隐瞒。
反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悠悠解释道:“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
“早些年间,我初入江湖,也曾执马仗剑,行侠仗义!”
“然后就认识了闲云野鹤二人,与他们一见如故。”
“谁曾想后来,闲云那老道士,居然与我看上了同一个女子。”
“他不像野鹤那老和尚,虽然一肚子坏水,但好歹是个遁入空门的僧人,不近女色。”
“而闲云就没有那么多忌讳。”
“即便比那女子大了二十余岁,却依旧对其展开了追求。”
“再后来,我凭借与那女子年纪相近的优势,成功抱得美人归,将夫人娶回了家。”
“闲云因此为情所伤,与我老死不相往来。”
“而我当初在他死后,公然辱骂,也是气急所致。”
“恨其不专心修道,非要与朝廷牵扯到一起。”
“林神医,你评评理,他一个大半截入土的老道士,去助齐王争位,这不是找死吗?”
“不过后来在我为他立庙祭拜的时候,我也想开了。”
“人嘛,不就是这样?”
“总是一个接一个的犯错,然后再为此付出代价。”
“周而复始又死不悔改!”
“就是贱!!!”
李文富喝着酒水,一口气含糊不清说了许多话。
而林牧一言不发,就这么默默听着,越听心里越愧疚。
听李文富的意思,他与闲云道长的关系,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密切。
而他怒骂闲云道长,也并非全是恶意。
怪不得野鹤和尚,从未对李文富进行过报复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