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的汗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浸湿了地砖，他小心翼翼地将拼凑起来的碎片捧到赵瑾瑜面前：“皇上…奴才…奴才拼凑了…拼凑了一些…但…但还是…有很多…缺失…” 他说话的声音颤抖着，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赵瑾瑜。

赵瑾瑜的目光从曹正苍白的脸上移到那些碎片上，他伸手拿起几块，略一端详，脸色便阴沉下来。御书房内烛火摇曳，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更显冷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滞的气息，令人窒息。

“燕王…”赵瑾瑜缓缓吐出这两个字，语气冰冷，仿佛裹挟着冰碴子。他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龙袍下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在地上拖曳出沙沙的声响。

“曹正，”赵瑾瑜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曹正，语气锐利，“李婉儿的真实身份，你究竟了解多少？”

曹正吓得浑身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皇上饶命！奴才…奴才也只是…略知一二…奴才…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的额头磕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很快便渗出血迹。 御书房的地砖光可鉴人，映照出曹正狼狈不堪的身影，更显得他卑微渺小。

赵瑾瑜没有理会曹正的求饶，继续逼问道：“李婉儿与燕王，究竟有何关联？他们暗中往来多久了？都密谋了些什么？” 他语气凌厉，咄咄逼人，仿佛要将曹正的灵魂都吞噬进去。

曹正吓得魂飞魄散，不敢有任何隐瞒，将自己知道的李婉儿与燕王的联系和盘托出。他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声音颤抖，语无伦次，仿佛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他交代了李婉儿如何利用他传递消息，如何收买朝中官员，如何拉拢各方势力，以及燕王如何暗中积蓄力量，如何密谋造反… 这些秘密，如同毒蛇一般，在御书房内蔓延开来，将原本庄严肃穆的氛围，渲染得阴森恐怖。

赵瑾瑜听完曹正的供述，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猛地一脚踹翻了桌案，桌上的奏折、笔墨纸砚散落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好一个燕王！好一个李婉儿！朕竟然被他们蒙骗了这么久！”他怒吼道，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屈辱。

“来人！”赵瑾瑜厉声喝道。

两名侍卫立刻推门而入，单膝跪地，“皇上，有何吩咐？”

“立刻派兵包围燕王府，任何人不得出入！”赵瑾瑜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将燕王带到朕面前来！”

“遵旨！”侍卫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窗外，夜风呼啸，树影婆娑，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赵瑾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想起李婉儿娇媚的笑容，想起她温柔的言语，想起她曾经的体贴和关怀… 如今，这一切都变成了谎言，变成了欺骗。

“李婉儿…”赵瑾瑜低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痛苦和失望。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关节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宣泄出来。

“传朕旨意，宣内阁大臣，萧恒，即刻进宫议事！”赵瑾瑜转身吩咐身边的内侍，语气沉稳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出了某种重要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