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扮演的小丑像国王；扮演的国王像小丑；可是她并不介意，她的听众也不介意；她们陶醉在她故事的长河里，畅游着身边流淌在过去的无数过往中。

“天呐！你真是幸运，能知道那么多有趣的故事。我真想见见告诉你这些故事的人。”威廉感叹道。

“不，你不会想要见到她的。”女孩笑了笑说。

“为什么？”

“她死了。”

“……”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我为此感到抱歉，”

可是女孩此时却像个大人一样笑了笑。

“没关系，我早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你的父亲呢？”

“他就像爷爷给他起的名字一样是个好人。可是身为这个城市的治安官，直到成为总长，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

“那么这些年你都是这样一个人渡过的吗？”

这话刚一说出，威廉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但想要改口却又晚了。

谁知少女也只是笑了笑，然后再次指了指那泛出点点亮光的卡塞说着。

“不，我有这面蕴含着许多故事的镜子，还有艾希。即使在遇到她之前，我也有安妮。”

“安妮？”

“是的，安妮。她也是我的朋友，我最要好的朋友。”

“那我有这个荣幸能认识她吗？”

“很遗憾，你同样见不到她了。”

“她是也……？”

“不……”

少女低下了头，然后再次缓缓的说着。

“她消失了，就像酒糟鼻子柳克的故事里一样。砰的一声消失了。”

“消失？”

“是的，自从艾希出现之后，她便砰的一声消失了。”

“等等！她是一个人吗？或者，她活着吗？”威廉问道。

“人？”

女孩笑了笑，然后继续说：“她当然是人，她是真实存在的。她只是嫉妒艾希暂时躲起来罢了。”

说着，女孩看向了威廉：“但是，她本质是个乖巧的孩子。她从不做违逆父亲的事；她非常的听话；她能喝下臭不可闻的胡萝卜浓汤；她还能叠起整齐的被子……”

女孩喋喋不休的描述着，但是从她的表情上看，她也乐于讲这些。那个叫做“安妮”的女孩听起来确实就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然而，一旁的威廉却久久的沉默不语，他伸在女孩背后的手来回摆弄了好几次。

这时，又是一阵寒风吹过。这风不单打断了正在讲话的可人儿，同时也将她推向了另一个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