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战国这几年养成了习惯,不耐在家穿外衣的银子,换上了喜欢的粉嫩草莓图案家居服,从二楼楼梯走下,她不是没有感觉。
沙发上的男人看似在昏昏欲睡的样子,实则打量的目光从未停止。
这都没什么,她也知道自己之前在屋外庭院的反应有些过大了。
可没办法啊,生理本能控制不住。
天晓得这人一开口自己就得抖三抖,和那个中二矮子的青梅竹马同一个配音,这种事,谁能经受得住?动画组声优来回串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也受不住这样的惊吓。
尽管如此…
银子当探究的眼神不存在,镇定地和重新就座的海军大佬们打招呼,“鹤姨晚上好,卡普大叔好久不见,还有教官,我们早上才见过的。”
语速飞快地没等沙发上的海军大佬们回话,银子又调高了语调朝端着热好的饭菜上桌的战国喊道,“秃子,家里医药箱还在电视柜下吗?”
把碟子放到餐桌上,拿起桌上的抹布擦了把手上的水渍,战国在沙发那边一群人异样目光下,就着粉红色围裙跑到银子身边拉起人四下看看,“怎么了,训练受伤了?”抽空还不忘往泽法那里看一眼。
俨然一个护犊子的老牛。
银子任他观察,对战国惊弓之鸟一样的紧张劲儿哭笑不得,军校里的训练是苦,泽法教官也是不把他们这些学员当人看,往死里操/练。
军校日常训练里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久而久之,连日奈那个怕疼怕受伤留疤的爱美家伙都习惯了,银子恢复能力极其强,战国现在就算撸开了衣袖查看,也只能看到银子细白的胳膊留下几处淡淡淤青未消失。
这在精英班留下的伤痕算是轻的了。
战国仔细看了确信银子没有受什么重伤,心里自豪又心疼道,“家里药箱还有化瘀的药膏,等我找出来。”
银子不觉得自己需要,她扯笼家居服的长袖放下,“不用了,银桑可没那么脆弱,罗西今天在外跌了一跤,他比较需要。。”
对罗西南迪又跌倒一事毫不意外,战国点点头,对于银子对自己身上的伤痕不以为然的样子看不过眼,絮絮叨叨教导起来。
“银子啊女孩子要多爱护自己一点,身上少留伤疤伤痕。药膏还是得涂。”
“不要,好麻烦”银子晃了晃脑袋,拒绝他。人跑到餐桌前,凑近闻了闻,嗯好香,肚子空空好饿。
“怎么能因为麻烦就不搽药膏呢?”战国难以理解,他就觉得女孩子家家就应该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身上有什么伤痕都是天大的事情。“不要懒,我把药膏拿来你和罗西南迪都要记得搽药。”
银发少女一屁股坐上餐桌前高脚凳,无视战国苦口婆心的话语,自顾自地冲沙发上围观的军部大佬们问询,“银桑要用饭,鹤姨你们要一起吗?”
得到大佬们一致谢绝,她又朝厨房方向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罗西南迪道,“罗西,吃饭啦。”
“姐姐你先吃吧,我把水果洗完就来。”厨房里传来水声和少年的回答。
“那就不等你了,银桑快饿死了。”
不客气的抓起饭碗,白色米粒堆上了饱满晶莹的红豆,战国想着银子回来一趟特意专门为她煮的红豆饭,银子满足的吞咽,还冲站在餐桌一旁皱眉的战国道,“老头,手艺见涨哦,快比得上银桑特制宇治红豆饭了。”
战国恨不得将这个不省心的女儿一巴掌拍没了,自己在一边为她操心操劳,全当左耳进右耳出。
他没好气回答,“少吃点甜食,这趟回来再去医院检查。”
倒是沙发座上一直处于围观状态的卡普中将插了话,他不客气地嘲笑起同僚,“战国,你也太小心翼翼吧,你家小丫头在精英班里混得风生水起,厉害的很,操那么多闲心干什么?”
我不操心你来啊!
风生水起是这么用的吗,不会用成语你别开口啊!
战国简直没话说了,他的话,不,是任何人的话,卡普这家伙都不痛不痒,不耐听得他都当没听到,尽挑自己喜欢的听。自己说的十句话里有一句这人听进去就可以谢天谢地。
他也只能牙疼似的反驳,“那是你不知道,这丫头多喜欢甜食。”
银子喜滋滋赞同,“那是,我的人生就是为草莓牛奶和芭菲而存在的。”
瞅着银子那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战国头疼。
“啊啦啦,原来战国先生家的小姑娘是学妹啊。”赖在沙发原本闭目养神的库赞十分自然地插入对话。
男人斜瞰一眼背对众人,从自己开口插话后就立刻保持一心一意只有眼前饭的少女,状似不经意的开口,话题人物是银子,问询对象是泽法。
“精英班,很厉害呢。”库赞谈吐不咸不淡,面上却是勾勒笑容称赞,“我啊当初在精英班也不见得能混得风生水起呢,是吧,泽法老师?”
他煞有其事的话语,换来泽法出其不意的点头。
“坂田银子在军校的表现,是比你们几个混小子好得多。”
“……”
库赞无奈于泽法冷淡,且平铺直叙堪称直白的回答。
自己这位军校老师自他入校起就是这副性格,世故圆滑有,直白到刺人痛处亦有,回复人的话语经常让人接不了下文,和卡普先生相比是另一种没法聊天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