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中的关切之意甚浓,李相夷不由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道:“那你可愿辛苦些,陪我走这一趟?”
“你说呢?”乔婉娩握住了他的手,“难道你还想抛下我,自己出去乱跑?”
“不敢不敢,”李相夷微笑道,“如今我内力差得很,只怕是随便遇上几个高手就打不过咯,到时候被打得重伤至死,可没有阿娩来救我,那可惨得很。”
他见乔婉娩额际有碎发垂下,伸手拢了拢,柔声道:“我如今可惜命得很,不然真出了事,你们母子可怎么办?”
乔婉娩轻轻“哼”了一声,嗔道:“我们可不劳你操心,你要是乱跑出了事,我就……我就回乔家,然后招上十个八个漂亮的夫婿,到时候让你的孩子天天喊别人做爹,我们谁都不想你……”
她说这话时,似笑非笑,看起来亦嗔亦恼,李相夷“哎呦”一声,显然被惊吓到一般,道:“那可真吓人得紧,我可得好好保着这条命。”
他伸手将乔婉娩揽在怀里,轻轻落下一吻,叹道:“这样好的阿娩,我可见不得别人亲近你,我呀,就是做了鬼,也要回来缠着你。”
乔婉娩又“哼”了一声,眼睛却是直直地瞧着他,道:“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她说完这句,未等李相夷回答,便自顾自说了下去,声音越来越低,反而显得有些黏糊起来:“我才舍不得你做鬼……我要你长长久久地陪着我……”
她靠在李相夷的怀里,说话时气息呼出,洒在他的肩窝,勾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酥痒。
此时已是初夏,天气渐渐热燥,李相夷美人在怀,又听她柔声说着情话,不由心下荡漾,索性一把将乔婉娩抱了起来。
乔婉娩恍若未觉,只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垂眉闭目,在那修长白皙的脖颈上亲了亲。
他们午后方沐浴过,此时她的鼻尖满是皂角和阳光的清香,以及颇为浓烈的药草香直往她鼻中钻去,可她还是敏锐地辨出了其中那一股似有若无的体香,抬眼看时,果见李相夷的眸中早已染上了春色,正颇为受用地迈步向屋中而去。
此时斜阳初沉,明月未升,红霞灿烂,正是黄昏山景,美不胜收。
李相夷低下头,直勾勾地盯着怀中的美人儿,语气甚是温柔:“阿娩,我们三日后就出发。”
乔婉娩含笑点头,道:“那在这之前呢?”
“我好好地陪陪你。”他的声音里已是带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喑哑,“此行少不得危险,到时候只怕没什么时间……”
一语未毕,他已俯下身去,落下深深一吻。